老四才想到还钱,10张纸币一声不响地从门缝间穿梭过去。
“谢谢你!”老四第一次向丹丹道声谢,然后悻悻地离去。
老四也没心情去琳琅满目的小吃街解馋了,跟往日一样,在巷口买来包子作早餐,这次翻了一倍买了四个,外加一杯豆浆。
和旋铃声在裤兜里昂然响起,老四若无其事地走着,仿佛这悦耳的音乐属于整个小巷的,出了巷口老四才拿出来:新打印的名片还没发出一张,没人知道手机号码呀?
“老四,在哪呀?这么久才接?”芳姐的声音,懒洋洋的,没睡醒似的。
“有点不习惯,老以为别人的手机响,呵呵!我刚出门,芳姐,有事吗?”
“我好象感冒了,头重脚轻的,浑身没劲,你帮我买点药好吗?”
“行,住哪送?”
“你打车到琴江湾,然后上A栋808室……哎哟,快点啊。”
十万火急!
那芳姐是咱带路人哪,老四真的着急了,撒腿跑到马路对面的药店买上两瓶感冒通,又招停“的士”心急火燎地直奔琴江湾。
电子表已跳到50元,还没见琴江湾的影,老四有点心疼:一条烟不见了!
“到了没?”老四望着上涨的数字问着司机。
“早着哩。”司机慢腾腾应答。
“的士”摇头晃脑地穿插在大街小巷里。
“系上安全带。”司机才注意到身旁的老四没系安全带。
“这玩意儿有啥用,再快点!”老四用手拽过安全带胡乱地套上脖子。
“反啦,扣上下面的卡口就行了。”司机提醒道。
“少罗嗦,开你的车。”老四干脆将安全带扔到一边。
“哼,少见你这号人。”司机没好气地挖苦一句。
电子表终于在“80”停下了。
花园式别墅小区坐落在远离市区的郊外,依山傍水,风景怡人。
娘的,住在这山沟沟里,不是找病吗?!
老四望着远去的“的士”,再看看手头的20元纸币,觉得比起掏出去的“大团结”分量轻多了。
“请出示身份证登记。”保安拦住了老四。
“没带!”老四说着就要往里进。
“没证件不准进!”保安挡住老四。
“娘的,又不是公安局,要啥身份证?”老四执意往里闯。
“站住!你骂谁?嘴放干净点!”里面冲出好几个保安来。
“我有急事,耽搁了你们负责。”老四只得退到门外。
“你找谁?”其中一个年长的问。
“808室的芳姐。”
“哪栋?芳姐是谁?”
“A栋,叫什么来着,对,叫钱芳。”老四差点忘记芳姐姓什么了。
保安按动传呼器,核实后才让老四进了大门。
“以后说话文明点。”
娘的,“娘的”也算骂人?
(7)
芳姐头发乱篷,眼窝深凹,脸色苍白,穿着薄如蝉翼的睡袍,半开着的领口露出脖颈上细细的沟纹,没有珠光宝器,没有香气袭人,眼前的芳姐像幅从灰尘里抖落出的旧画,昔日的风采黯然失色了。
老四站在门前,望着脚下光洁明亮的大理石地面有些怯步了。
“进吧,甭脱鞋了。”芳姐接过药瓶说。
“老四,你先去厨房帮我倒杯白开水来,再扶我上楼,真的上不去了,唉。”芳姐指了指厨房说。
老四一手端着杯子一手搀着芳姐上了三楼卧室。
“你过来帮我吹一吹,太烫了。”芳姐斜卧在床,让老四*近自己坐到床沿上。
老四像个听话的小孩坐在一旁。
“怎么不说话?”芳姐轻问一声。
“我……”老四对着杯子连吹几口,无言以对,躺在面前的芳姐让他感到陌生,他习惯了风风火火的芳姐。
芳姐咳嗽着。
“芳姐,去医院吧。”老四憋出了一句。
“不用,吃点药就行了,水还烫吗?”
“不烫手了。”
“手掌皮厚,你喝一口试试。”芳姐暗笑老四的愚顿。
老四迟疑着……
“你成心要烫我,是不?”芳姐埋怨道。
老四慌神了,张开大嘴巴灌了一口:“刚刚好!”
“这还差不多,你往床头坐过来一点。”老四的屁股向床头挪了挪,芳姐挣扎着坐起身,后背斜*在老四的胸前,这才喝水吃药。
老四如同坠入了飘忽不定的云端里,升腾……下降,虚无缥缈地体味着失重的震撼,没有压力,没有声响,一切都停滞了……
老四忽然意识到自己的双手不自觉地搂在了芳姐的腰上,他哆嗦着不知该如何将手“礼貌”地放回到原位——他的膝盖上……
(8)
丹丹和老四一样与时俱进,一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