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那丫头很勇敢,接骨钻心的疼她都没哭一声,眼睛始终只看着窗外。
子诺感觉到了天天手心里的汗水,看着她皱着眉头,子诺心疼了:鼻涕妞,你皱眉头一点都不好看。子诺在心里不止一次的说道。
可儿不断的抚摸着天天的额头,“天天,你疼你叫出来,阿姨跟哥哥不会笑话你,听话。”
天天摇头。
最后,天天的骨头接好了,手腕上也缠了一层厚厚的石膏,很沉,挂在脖子上非常吃力。天天撑开小身子支撑着,脸上满是汗水,眼睛红肿的厉害,可就是不掉一滴泪。
可儿抱着天天,子诺跟在可儿身边拽着可儿的衣摆,等走到手术室门口时,那里早已空无一人。
“阿姨,放天天下来吧。”
可儿把天天平稳的放在地面上,焦急的左看右看。
子诺上前握住可儿的手“妈咪不要担心,我去问问叔叔。”
邱洪泽正好往这边赶,又有病人需要紧急手术,他一边走一边穿着手术服。
“叔叔,奶奶跟爸爸呢?怎么不在这里呢?”
邱洪泽摸摸子诺的头,眼睛看到不远处可儿神情不安的坐在那里心里不知道该怎么说。
“叔叔,你快说吧,妈咪都快急死了。”
这会儿,邱洪泽已经来到可儿身边,可儿连忙站起身,“忆枫呢?”
邱洪泽沉默不语,可儿明白了。 “多久之前?”可儿擦擦泪,镇静的问道。
“半个小时之前吧,忆枫得到消息就跑了出去,我追也赶不上,他是想自己一个人待会儿。”
可儿点头,“婆婆呢?带我去看看。”
邱洪泽摇头,“忆枫把你婆婆也带走了。”
子诺握着可儿的手开始颤抖,“妈咪,是奶奶不在了吗?是吗?”
可儿一把将子诺圈进怀里,“子诺,你要坚强,奶奶是到那边享福了,子诺不要哭,奶奶希望我们笑。”可儿虽这样说,可她哭得比谁都严重。
天天摇摇子诺的胳膊,“子诺哥哥,你不要哭了。”
子诺一下甩开天天那纤细的胳膊,“起开,那是我的奶奶又不是你的,你当然不伤心了。”
可儿一巴掌拍在子诺的小屁股上“子诺你能不能不要这样说话,你这样说话很伤人,妈咪平时是怎么教你的?”
子诺努努嘴巴,把眼泪又憋回去,“对不起鼻涕妞,我不应该这么对你说话的。”
天天甜甜的回答“子诺哥哥,没关系。”
忆枫拉着朱婷的骨灰来到父亲陆振平的墓地,那张泛白的照片上父亲的笑容还是那么的慈祥,“爸,妈,儿子不孝,您儿子会把您二老合葬的,爸妈,你们在那边互相扶持着,儿子会好好生活的,放心吧。”
把母亲的骨灰盒放到父亲墓碑旁,拿出手边的一瓶烈酒,忆枫倚在墓碑上闭上眼睛,等把眼泪哭干,泪水又被瑟瑟的秋风吹干才慢慢打开酒瓶,对着瓶口猛灌着。
萧瑟的秋天,潇潇的秋风不停的吹着。周围一片冷清,忆枫不喜欢秋天,像可儿一样,他喜欢轰轰烈烈的夏天,喜欢夏的热烈与激情,因为在夏天里可以清楚的感受到生命的悸动,不管再怎么炎热的天,城市的每个角落都吹动着绿色的丛林风。绿色,生命的颜色。也是忆枫比较喜欢的颜色之一,只不过因为工作的原因从来不买绿色那么扎眼颜色的衣服罢了。
“爸妈,是不是觉得儿子现在的样子特糗啊?呵呵,我也这样觉得。事业不顺,处处碰壁,就连自己爱的人都保护不了,我真的不是个称职的儿子,更不是个称职的爸爸甚至是丈夫。唉,我这一辈子过得实在是太悲催了,太失败了!”
已经有了几分醉意,忆枫还在不断的灌着烈酒。
忆枫想到了爸爸去世的那段时间,那时他就像那行尸走肉一般没有自己的思想,一闲下来就会胡思乱想,现在,母亲又离开了他,忆枫还是没能真正的长大,还是会彷徨,还是会害怕。
“老婆,你是不是对我特别的失望?老公是不是不像个男子汉?”
喃喃自语一番,拿着酒瓶继续喝。
可儿跟韩落很快就发现了忆枫。等他们发现了,忆枫已经醉的不醒人事,眼角的泪痕清晰可见。
可儿心疼的帮忆枫擦掉泪水,双手捧起忆枫那瘦了许多的脸庞,“老公,老婆来接你回家了。”
朱婷的丧事很快就办完了,在办完丧事的当天下午忆枫就带着可儿等来到了Y市,他不想在那个地方多待哪怕是一分钟。
晚上,天天睡得不好,胳膊的骨头在慢慢的开始连接到一起,晚上睡觉的时候会特别的疼。怕压倒胳膊侧着身子睡一会儿就醒了,因为另外一只胳膊已经被压麻了。
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天天就坐起来,拿出抽屉最里层她藏的全家福,看着照片上的爸爸妈妈,天天忍了好久的眼泪终于落下,豆大的泪珠滴到相片上,很是刺眼。
子诺也没睡,爸爸妈妈房间内的声音不断,爸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