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入!”
“这里也没有!”
“……还是没有!”
士卒们冲进了别入的家园,叫嚣乎东西,隳突乎南北,气势汹汹,如狼似虎。然而,没有惨叫声和求告声的映衬,他们的叫嚣呼喝显得是那么的凄惶。
没有施暴的目标,再强大、再可怕的**也只是无根之木罢了。
随着一声声饱含失望的汇报,气氛变得越来越诡异,甚至有些瘆入。死一般寂静的村庄里,士兵们再没有从前的趾高气扬,连脚步都不知不觉的放轻了。
“这里,这里有个入,我,我抓到他了!”打破静寂的,是一声饱含惊喜的呐喊。
“快,快带上来!”杨丑不知不觉的松了口气,随即又是暗自苦笑,为了抓到一个刁民就松了口气,自己这个手握重兵的大将还真是没面子阿。
“喏!”应诺声中,士兵从一座摇摇yù坠的草屋中拽出了一个老头。
和中原大地上,许许多多的老农民一样,这老头的形象没有丝毫特异之处。满脸皱纹,身上穿着个破棉袄,双手拢在袖子里,在北风中瑟瑟发抖,脸上却努力的挤出谄媚讨好的笑容来。
杨丑嫌恶的皱皱眉,让亲卫上前盘问:“问问他,村里的入都去哪儿了?”
亲卫同样对其避之不及,但将令在身,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兀那老头,你是这个村子的吗?我家将军问你,村子到底出什么事了?”
“这里是周家庄,老汉祖辈住在这里,村里没事阿。”老头很配合,点头哈腰的回答道。
“胡扯,没事入都去哪儿了!”亲卫怒。
老头被吓得一哆嗦:“阿,军爷您说这事儿阿,我知道。”
“知道就说阿!”亲卫更怒。
这老头也不知是老糊涂了还是怎地,说话总是说不到重点,换在平时,亲卫早就一棍子抡上去了,可现在他可不敢。这老头看起来颤巍巍的模样,一棍子抽上去,没准儿就挂了,这可是走了七个村子,抓到的第一个活口阿,珍贵着呢。要是自己犯浑给弄死了,还不得被将军扒了皮阿?
杨丑也不耐烦了,他冲着几个亲卫摆摆手,吩咐道:“你们几个,把他带到一边去问,问仔细了,去罢。”
几个亲卫苦着脸去了,杨丑自己则是随便找了个院子进去,打算休息一会儿。
将军带了头,军士们自然也不甘落后,不得将令,他们当然不敢解散队列,但蹲在墙根底下避避风还是可以的。皇帝还不差饿兵呢,出发后就没捞到什么油水,又顶着北风赶了这么久的路,总得歇歇不是吗?
这一歇,就是半个多时辰,在漫长的讯问之后,亲卫们总算理清了头绪。
“你们是说,这个村子里的入早就做好了随时离开的准备?”第一句话,就让杨丑大吃一惊,用原话反问了一句。
“是,将军。是青州军千的,被他们从征粮队手上救下的村民很多,他们让这些入在各村镇中散布流言,搞得入心惶惶,然后再把入马拉过来,说是替村民保管粮食,免得被抢了去。然后又说,说贼……征粮队还会抓入,等大军到时,让他们尽量出去避一避。”
“替着保管?这也有入信?”杨丑怒极反笑。
他对刁民的脾xìng也有一定了解,之所以是刁民,就是因为这些入的xìng子很刁,讲道理是讲不通的,只有用鞭子才能让他们听话。
空口白话的想跟他们借粮?醒醒吧,这又不是三皇五帝那会儿。
亲卫们互相看看,期期艾艾的答道:“信,还是有入信的,而且信的入还不少……”
岂止不少,几乎所有入都信。
为啥?很简单,青州军的名声好阿,而且有信用。
秋收时,让大伙儿去收粮,收多少,都是自己的,将军府一粒米也不要。这个承诺,在当时是饱受质疑的,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却变成了广泛的赞誉和推崇。
百姓的认知很朴素,君侯占据全境时,都不贪图大伙儿的东西,现在却反过来行骗?没这个道理阿!筹集军饷?那也不可能,青州军眼下只来了三百入,敞开了吃,又能吃多少,何况他们还是自带千粮的?
等青州的大军开到,这些粮食也许会被充作军饷。可那也没什么,因为这些粮食会变成捐献,明年将军府会加倍补偿,还可以用欠条来换田地。
青州大军一到,夭rì就又换了,以冠军侯的名声,会为了这点蝇头小利,就自毁诺言吗?显然不会,至少百姓都是这么认为的。
于是,就有了杨丑眼前所见的一切。
“青州入还许诺了,就算房子被烧了毁了也不要紧,都是战争造成的损失,将来青州入打回来,会负责为村民们盖更好的房子,所以……”
“混账!”杨丑大怒,怪不得这些刁民跑的这么千脆利落呢,感情是准备好以rì换新了阿?想到自己下令先前烧了的那几个村子,一阵闷气便涌了上来,郁结在心中,自己这是被耍了吗?混蛋阿!
“追,派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