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冬天,其他季节都很炎热,即使住在厚实的石头建筑里,也没有空调来的舒服,当高峰走进宫殿之后,顿时感觉到扑面的冷意,这种冷意不是夜里刺骨的寒,而是一种阴冷,高峰怀疑,在这种地方住久了对身体未必有好处。
宫殿里的风格有荒人独有的粗犷与豪放,但与粗糙扯不上关系,地面的原木地板还有本色纹路,上面光滑如打磨过的大理石,大厅中整齐排列数十根双人合抱的支撑柱,每根柱子都有四座黄金打造的灯盏,灯盏的底座被浇筑成裸女奉灯像,每只裸女像都有自然的曲线与光泽,人体的比例也恰到好处,仿佛黄金雕像已经有了生命,比起古希腊石雕分毫不弱。
数百盏黄金侍女将宽广的大厅照射的金碧辉煌,而在感知细致的探查中,惊讶的发现,每只黄金侍女的面容与身材竟然都有不同,这简直与秦始皇的兵马俑有的一比,高峰心中骤然升起莫名的火热,从来不懂艺术的他竟然想要将这些灯全都打包,即使无知的蠢货也知道,这些都是艺术的瑰宝,尤其在只能手工加工的荒野来说,可以算得上奇迹。
黄金侍女灯只是大厅所有陈列中最微不足道的,在大厅四处陈设着莹莹反光的石头雕像,雕像都是各种形态的蛮兽,其中有高峰见过的,也有更多高峰没有见过的,它们依照危险度,从大门一直向内部眼神,高峰就在大门不远看到恐怖死神的雕像,那是高峰这辈子都难以忘记的怪兽。
石头雕刻的怪兽并不能说明什么,但怪兽雕像旁边的武器成列架就有些意思了,这些沾满血迹,或完好,或残缺的武器都曾是勇士杀死怪兽的利器,每一柄武器都有自己的故事,他们是荒人崛起与荒野的鲜血见证,也是荒人血性延续的传承。
除了雕像与武器,大厅四周的墙壁也很有内容,无数色彩斑斓,打磨均匀的骨片拼凑出数十幅直到房顶的巨型图画,有荒人在荒野中耕种的画面,有荒人相互征战的画面,有遭遇天灾,无数人死去的画面,还有巨兽来袭,荒人哀嚎的画面,更多的则是一个个外形凶悍,相貌威严的单人巨型画。
大厅的种种参透着古旧的沧桑与历史的沉淀,这里不像是骨头城主的财富成列柜,更像是荒人的历史博物馆,高峰从大厅低吟浅唱的故事中,品味出荒人不一样的性格,不得不说,高峰小看了荒人,地下人也小看了荒人,一群被主流世界流放的囚徒,在贫瘠的荒野之地创造了属于自己的文化。
宴席布置在大厅的最中间,两米宽,三十米长的长条桌依然保持着原木的粗犷,两排三十人座位已经差不多坐满,就等着高峰,一眼扫过,在场到了二十九个部落首领,大半都是显锋伽罗,少数几人是显锋中阶,这让高峰对少女的身份更加好奇,以女儿之身在十六七岁达到半步憾军,自身根基又极为牢固,这样的女子只应该存在与顶尖家族,不该在荒野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