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还说,你银花也鬼精,照样拐弯骂人呀。”
银花有意狡辩说:“我哪里拐弯骂人了?”
我说:“你总把我当成是猪。”
银花呵呵一乐,轻轻骂了一句:“丫摩古亚那。”
我说:“你不要老是以这一句来骂我。”
银花说:“我偏偏就乐意这么来骂你。”
我说:“你倒是乐意骂,就不想想我是否乐意挨?”
银花躲过脸,笑着说:“你傻呀,在我们朵朵山,他们男人最喜欢有姑娘这么骂他呢。”
我不解地哦了一声,说:“那你得把这句骂人的苗话翻译给我,不然我不愿意挨你这么骂。”
银花却说:“我才不翻译给你呢,你要真想知道,就去问别个。”
我说:“我去问哪个呀?前几天,我问过单春艳,她却要我来问对我说这句话的人。”
银花说:“那等姚校长回来了,你再去问她。”
我说:“假如姚祖英也不肯告诉我,那我去问谁呀?”
银花说:“假如姚校长不肯告诉你,你就再来问我吧。”
我说:“那又何必呢,你现在告诉我不就得了。”
银花说:“不呢,你非得问过姚校长,我才说给你。”
我说:“为什么呀?”
银花眯着眼瞅我,不应声,还哧哧地鬼笑,全身一抖一抖的。
终于,猪圈修好了,银花问我:“累吗?”
我摇摇头,说:“不累。”
我装出一副轻松乐意的样子。事实上,我特别担心银花会笑话我是个公子哥,吃不得苦,怕脏又怕累。
我去自来水接水处冲洗脏手,洗了又洗,还是有一股腥臭味。于是,我在厨房里舀了热水,从银花房里倒了些洗衣粉,再把手搓洗了两遍,这才觉得好受了一些。
“晓明,你饿不饿?”银花关切地问。
没等我回答,银花就递上两只冒着热气的烤玉米。真香哦。可银花告诉我,这东西固然好吃,可不能吃得太多,吃多了就会提火闹心,跟烤红薯一个样。
于是,我只吃了一个小些的,嚼得津津有味。
敲完了下课钟,栗兰花从教室里出来轻声叫住了我。栗兰花脸上的伤好象没多大改观,只是精神状态稍好了一些。她送还了我的手帕,而鸡蛋还在里面,都已经凉了。
真是个傻丫头,鸡蛋还退还给我干什么?我把鸡蛋硬往栗兰花手里塞,栗兰花却偏偏不肯收。恰巧单春艳从教室里出来,一双妒恨的目光扫了过来。我只得把拿着鸡蛋的手缩了回来,伸进自己裤兜里。
第三节课,我同样不敢回房间,害怕那个烂女人又去堵我的门,我只好顶着微风细雨在学校里闲逛。我那时的心情,就跟灰溜溜的天空一样,十分消沉。
中饭,我和银花是在厨房里吃的。尽管昨晚我跟银花挑明了关系,但是从银花的眼神里,我知道这个多情的傻姑娘还沉迷于那毫无结果的幻想之中,让我惶惶不安。
现今,我们的伙食好了许多。每天都有各个山寨的学生娃送来一些好吃的,有鸡蛋、野木耳、竹鸡、干泥鳅等等,如果遇上哪个山寨有人杀了猪,我们还能吃上猪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