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是走累了,我就在街边招了一部漫漫游,将我送到了县政府招待所。 在总台一问,房间还有,不过招待所非要单位的介绍信才让住。我支教的介绍信没有带在身上,只有身份证和工作证。我跟总台交涉了一番,回答依旧是不行。总台是位漂亮的小姐,一脸的似笑非笑,不冷不热。
我沮丧地准备离开时,旁边一个瘦高的男人及时叫住了我。瘦高男人先看了看我的工作证,再满脸笑意地跟我说:“对不起,实在对不起,刚才是我们的工作人员死搬硬套地按制度办事,真是怠慢你啦。”然后,瘦高男人连忙示意总台的那位小姐为我办理住宿手续。看样子,这瘦高男人是这里的负责人。
我猜想是自己工作证上的单位让瘦高男人有了这么一个态度。
到房间放了东西,而后在招待所附近选了一家比较清静的餐馆,我点了好几个菜,要了一瓶啤酒,美美地吃了一顿。这几天在大山里没有吃到什么油荤,肚子格外泛酸。如今,油腻的菜我也吃得非常过瘾了。
回到招待所的房间,无聊就打开电视,我心里开始盘算起明天要买的东西。突然,省电视台的新闻联播里出现了父亲。父亲一身休闲装,戴着一顶红色安全帽,在视察一片开阔的建筑工地。父亲身后跟了一群人,他一边打着手势一边说着什么,他身旁的人就频频地点头应诺。
我到锦山才一星期,感觉上却好像是来了几年似的,见到父亲的身影就觉得格外亲切。电视里的父亲消失之后,他的音容笑貌又久久地浮现在我脑海里。
此刻我想,出于礼貌也应该给秦德邦去个电话。不想,电话一拨就通了,秦德邦依旧是那副乐呵呵的声调。他说他这几天都在市里办事,他特别牵挂我,问我是否适应大山里的生活,是否有什么事情要托给他办理。
我自然是说自己的一切都好,叫秦叔叔放心,也没有什么事需要麻烦他,只是给他打个电话问声好而已。
秦德邦猜到我此刻是在县城里,就要求我住到他的家里去,说旅馆里的卫生条件不好也不舒服。我只得解释,说我已经在县政府招待所住下了,这里的条件也还过得去。
我还简单地说到了厅里拨给檑木寨小学一万元修缮费用的事。秦德邦听了连声说好,马上就代表县委县政府向我表示了感谢。而后,我们互道再见就挂断了电话。
在浴室里冲澡,我想冲去全身的疲乏就上床去睡觉。谁知,门外传来了一阵又一阵的敲门声。开始,我还以为是在敲隔壁的房门,仔细一听才知是自己的房门在固执地响。我只得匆匆套上外裤,边擦头发边扯开了房门。
本以为是服务员送开水什么的,不料门口站的却是总台那位漂亮的小姐和满脸笑容的肖彩凤。不用猜,一定是秦德邦告知了肖彩凤,说我住在县政府招待所里。
这段时间,我的日记中经常出现“万万没有想到”或“没有料到”的字眼。的确,在我来锦山之后,出乎意料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此时,我就没有想到肖彩凤会到招待所里来看我,更没有想到她还为我带来了礼物。
我把两位漂亮的女人往房间里让,可总台的那位小姐却推辞了。她朝我浅浅一笑,就对肖彩凤说:“二姐,我就不进去了,你记得帮我向他解释一下,啊?”
望一眼总台小姐离去的背影,我又疑惑地看看肖彩凤。肖彩凤微微一笑,说:“你傻了吧?她叫肖彩霞,是我亲妹子。她排行老五,小名叫霞妹,今年都二十二了。”
现在,我才觉察到她们姐妹俩真是有些相象。肖彩凤还真的替肖彩霞解释了今天傍晚她没肯为我登记住宿的事,说那全是上面的硬性规定,私自违反是要被扣工资的。其实,现在的我哪会计较那种小事。
肖彩凤走进我的房间,我急忙去收拾凌乱的床铺。我刚想请肖彩凤坐下时,就见肖彩凤从手中的袋子里取出一双运动鞋来。对于穿戴,我邹晓明是绝对识货的,一看商标,就知道她手里的运动鞋是世界名牌——耐克。
肖彩凤笑着说:“这双运动鞋是我托人从省城的专卖店里捎来的,你穿上试一试,看看合不合脚。”于是,我就弯下腰欣喜地去试鞋。不料,肖彩凤随手拿起浴巾为我擦拭起脊背上的水珠来,让我心底一毛。因为我长大成人后,还没让别的女人为我擦拭过身体,包括自己的母亲和情人。
此时,我的确不便生硬地拒绝肖彩凤,可又浑身不自在。当她换手来抹我胸口时,我就不好意思地躲开了。我红着脸轻声说:“我自己来吧。”
耐克运动鞋我穿过好几双,都是晓彤姐送我的生日礼物,听说一双要一千多块呢。现在,穿上肖彩凤送我的新鞋,感觉很舒适很合脚。
在地板上跺了跺脚,我笑着说:“谢谢啊。”
肖彩凤蹲下来,用手按了按我的脚背,说:“还算合脚,上次你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