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眼神,也不去听他们各色各样的议论。
昨天一晚上,他都在寻找各种理由宽慰自己,“为了兰子!”他愿意承担这份羞辱。他强迫自己这样去想,果真心里就坦然好受了很多。
一群跟在后面看热闹的小把戏学着继茂不停地喊:“莫学我的样啊……”,这喊声盖过了继茂声音,继茂后来干脆自己不说了,只照着节拍敲锣,像是在配合那群小把戏。两个民兵也不再对继茂吆喝着说走快了或走慢了。他们感到乏味,全没有刚开始那种威武和神圣感。
最后一站是柴禾村,生产队长云鹏等在村口,见继茂一行人到来,就上前给两个看押的民兵递上了纸烟。
“你们也呷哒亏啊!”云鹏划燃火柴给他们点上。
待民兵口里吐出烟雾,云鹏微笑着与他们打起了商量:“要不由我带他到村里去游行,就不麻烦你们哒!?”
两个民兵相互对视了一下,点了点头。
云鹏瞪着眼珠子骂“日你娘的X!”,他驱散了那帮外村的小把戏,取下继茂脖子上那块木牌,顺手折断,直接领将他到了自己家里,将折断的木牌丢进火塘里烧了。
继茂接过玉梅婶子递来的茶一饮而尽,又接过云鹏塞给他的两个煮熟的红薯,眼泪刷刷地往下流:“云鹏叔……”
“继茂,么哩都莫说哒,都是那姓刘的缺德。”玉梅婶子叹了一口气。
继茂“偷饭”给兰子吃的事就像雾瘴一样,迅速弥漫到全大队的各个角落,并辐射到周边的几个大队。各种添油加醋的传言也应运而生。什么“一个要补‘锅’,一个‘锅’要补”,“一个是上面图呷,一个是下面图X……”这个话题仿佛成了一些人的充饥物和兴奋剂。
静儿在学校里也遭到同学的耻笑和辱骂,她把所有怨记在姆妈身上,把所有的恨记在继茂身上,她甚至不想去学校读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