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东方姑娘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看到这个人就不顾一切地追来,妹妹仪琳和令狐冲还被她晾在集市上。
微风拂面,卷起她长长的秀发,东方姑娘颇有些窘迫地问:“你!你……叫什么名字?”
“哦,原来如此,姑娘是在搭讪。”他的言语中透出几许戏谑之意,“不过……”
东方姑娘却莫名觉得,那人站在树林中的身影有些落寞。
“不过什么?”东方姑娘不愧身居高位多年,立刻控制住了自己的反常表现,天知道为什么她要抛下令狐冲和这个陌生人“搭讪”。
不过,“搭讪”?“搭讪”是什么意思?东方姑娘脑中忽然涌现出一些想法,却没来得及抓住。
“不过你却是找错了人,虽然姑娘你艳若桃李,在下可没有找个妻子的想法。”
“哼,好个登徒浪子,”东方姑娘知道他是故意惹人生气,却也不想就此不明不白地离开,“你最好老实交代,姓甚名谁,家住何处。”
“我想……”灰衣青年方才还好好的,如今却是一副生气的模样,“我没有必要回答这个问题。若是无事,姑娘就别跟着在下了。”
寂静山林,鸟鸣虫声绝迹,时间如一条无言的长河,日升日落,隔绝繁复。
……
长欲语,欲语又蹉跎。已是厌听夷甫颂,不堪重省越人歌。孤负水云多。
羞拂拂,懊恼自摩挲。残烛不教人径去,断云时有泪相和。恨恨欲如何。
……
“……我有事。”东方姑娘倔强道。
“何事?”他问,言语间颇有几分不耐。
此刻,这二人每每针锋相对就爱激动的相似之处,又隐隐体现出来。
“为什么站了这么久你都不回头?”东方姑娘单手背后,理直气壮地向前踏出一步,“……你说啊。”
“在下与姑娘素不相识,还请姑娘不要胡搅蛮缠。”
『我与姑娘无冤无愁……』
东方不败看着他,熟悉的感觉一如往昔,泪水渐渐蓄满眼眶,晶莹的泪滴好像要溢出来似的,为什么刚刚近在咫尺却还是认不出来呢?
“素不相识?”东方姑娘狠狠一笑,瞬时绕道那人身后,红唇微动却叫那人紧张地握了握袖中的拳头,“顾柏,别装了,本座知道是你。”
“在下并非……”
青年刚想辩驳,东方教主就打断了他的话:“闭嘴,这时候你给本座乖乖听着就行了!”
“……”青年单肩背着行李,靠在老树上一副无语问苍天的模样。
“不要在本座面上装模作样,顾柏你就是死得化成灰,转世投胎成为别人,本座还是一样认得你。”东方教主斩钉截铁道。
“……”他诧异地看了东方教主一眼,她还真是一语成谶,事实差不多也就是这个样子。
不过那又如何,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因为每一天都不可能再回头了。
若说他可以做的,七七八八也都做了。尽人事,听天命,如此而已。
“你还活着,为什么不回头看看我,为什么不来找我?”东方姑娘见对面人还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生气地走到他面前,“喂,顾柏!”猛地抬头一看,青年脸上有一张薄薄的面具,花纹暗沉,透着一股奇异的不详。
“别碰,”他伸手拉住了东方姑娘的手腕,“这不是这个世界的东西。”
“你承认了?”东方姑娘反手拉住他的胳膊,高兴地问。
“你这是何必呢?”他略带不解地摇摇头,“你既然心有所爱,又权势财富尽握于手中,还找我干什么?”
“你是我的属下,教众背叛日月神教或者擅自离开神教,都是要受重罚的。”东方教主理直气壮,似乎一直以来,顾柏待在她身边就是天经地义的。
“顾柏已经死了。”他淡淡地说,温柔的声音中透出一种浅浅苍凉和漠然,“除了你,没有人会知道。”
“可是你明明还在这里。”东方姑娘直言,拽着他的胳膊不放。
“这不过是你一厢情愿罢了,生死终归一捧尘,死亡了结了这一切,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他抽出胳膊,将布包往上背了背。
“你……”你怎么了,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模样?可是无论怎样,东方姑娘却是问不出口——也许与她有关也说不定。
可她怎么会害他,她从来没有这么想过。
“你过的开心,我就开心。”他说。
“顾柏。”她还想做最后的挽留。
“以后,不要和别人提起我,也不要找我。有人来找你,我先走了。”.scli.t8a{background-position:-184px-300p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