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瑞红在外边五年,现在要回到大棚村了,是因为苏少康被抓了起来。 这个消息乍听起来,似乎有些不太可能。可是,这是千真万确的事情。
就在瑞红欲回苍山之际,一场突如其来的爱情袭击了她。制造这起爱情事件的是一个叫赵一民的男医生。
认识赵一民,是三年前的事情。瑞红正和她的同班同学围坐教室里,离校之前最后一次唱校歌,背校训。“黄海之滨,阳光灿烂,沂蒙大地聚集一群时代青年,肩负着跨世纪的重任,倾听着党的殷切召唤,啊——啊——”唱着唱着,她突然感到小腹那里一阵疼痛,这种疼痛几乎使她唱不下去了,一颗颗豆子大的汗珠子从脸上滚了下来。
瑞红捂着肚子,强忍着疼痛,来到校外的诊所。诊所里坐着一位年轻的小医生,瘦长的身材,长得眉清目秀,身上穿着白大褂,蛮像一回事儿。他看瑞红双手捂着肚子不放,脸色发黄,额头上一层细密的汗珠子。关切地问道:“哪个地方,是肚子?还是小腹?”说完,他用手在自己身上示范一下。
瑞红说:“是这里。嗯,下边,这儿疼,疼得厉害。”
他已经知道的差不多了,给开了一包冲剂,取出一个杯子,倒了一杯开水,泡上,让瑞红喝下去。然后叫她躺到一张挂针的小床上。
瑞红躺在那张绵软的小床上,上面铺了一张洁白的床单,垫子软和而富有弹性,她躺在上面,立刻觉得舒服了许多。
他又把一条湿毛巾拧干水,交给瑞红,叫他敷在额头上。瑞红照做了。
“你这种情况,一开始弄不准,还真以为是阑尾发炎呢,你看你这么急慌,脸上的汗直往下流。”
事情就是这样的。这个叫赵一民的男医生从此喜欢上了朱瑞红。他对她说:“一个男的对一个女的产生了感情,只要他坚持不懈地追求,终久会感动那女的心灵,爱神就会降临到他的身上。”
瑞红撇一撇嘴:“你的这一套理论在我这里不具备指导意义,希望你以后也不要到大院里来找我。”
赵一民说:“我不就是望一下吗?”
“可是你这样缩头缩脑,给同事看见,影响多不好。”瑞红说。
“我也不想过去?这不是忍不住嘛!”赵一民说。“忍不住也得忍啊!”瑞红说。
“忍不住怎么忍啊?”赵一民说。
“我说你这个人怎么还赖上了?你知道你这是一种什么行为?这叫骚扰。你再这样,我可要报警啦!”
瑞红当然不能报警,她知道,对赵一民这样的人,报警只会把事情弄得越来越糟。可是怎样才能说服这个深陷爱情陷阱的人呢?“赵一民,假如你真的对我好,你就不该这样,你这样把我弄得都快成一个笑话了你知道吗,假如你真的对我好,你就该尊重我。”瑞红说。
赵一民点点头,不再天天在瑞红的单位前散步了,而是隔三差五地去瑞红的宿舍找瑞红。令瑞红大吃一惊。她对他的那一番谈话不但没能让赵一民有所收敛,反而使他对她的爱情有增无减,使瑞红陷入更加被动的局面。
赵一民还给朱瑞红念诗:
我说过,我爱你
说过的话
收不回
收不回,也并不后悔
因为,纯洁的爱本无罪
你是一只梅
我并没攀折啊
只是陶醉她简直搞不明白,他怎么对她产生了如此热烈的感情,冰凉的雨水也浇不灭。她怎样告诉他,他才能明白呢。瑞红决定跟赵一民深入地交谈一次。在人头攒动的街头,朱瑞红喊住赵一民,让赵一民吃了一惊。瑞红说:“赵一民,我要回西泇河去了,回到大棚村去。”
赵一民一听,绝望地叫道:“你去大棚村,我也去,我跟你一起去。总之,你到哪里,我就跟到哪里,我不离开你。”
瑞红沉下脸来,说:“赵一民,你恁这么不成熟,你以为你这样,就是对我好吗?你以为这样,我们就会走到一起吗?”
水上公园的美食坊,亭台轩榭,处处是纳凉歇脚的地方。河中那巍然壮观的世界第一橡胶坝引人注目。瑞红和赵一民拣了一个靠近河岸的馆子坐下来。瑞红端起酒杯,开门见山地说:“赵一民,今天约你出来,是要告诉你,不要在我身上浪费心思了,我不是你需要的那种人。”
“不,”赵一民斩钉截铁地说:“你就是我要找的那个人。”
“有些人,天天在一起,他们友好相处,却不能相爱。有些事,它天天发生,可是与爱无缘。你明白吗?这是勉强不得的。”瑞红说。
“生长在一起的两棵树会相互庇护,走在一起的两个人日久生情。时间会见证爱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