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剑怎么还不上?”毛向东刚一分神,一根链子锁挂着风声砸在了他的肩膀上,这还是他闪得快,否则,链子锁就直接砸他脑门上了。尽管这样,还是疼得他冒出一头的冷汗。抬手抓住链子锁,毛向东一声大吼,手里的镐把结结实实地砸在那人的胳膊上。那人一声惨叫,松开链子锁掉头就跑。毛向东刚想去追,一根铁管三根木棒便向他当头砸来。他竭力抵挡,身上却是又多了几处疼得钻心的地方。 “麻了戈壁的,竟敢伤我二哥?看刀!”随着大喝声的响起,一把长刀出现在毛向东眼前,替他挡住两根镐把的袭击。 “兄弟!……”毛向东感激的眼泪都要下来了。 “二哥!后边歇着去!让我给你出口气。操!没看这儿正说话呢吗,想捡便宜啊?”丁剑一声大骂,举刀便把袭来的镐把磕开。双手一抖,明晃晃的砍刀打横砍向来人的肚子。那人慌忙竖起镐把抵挡,抵住了刀锋,却抵不住这一刀的气力,腾腾连退好几步。他还没有站稳身子,丁剑的长刀已经高高举起,冲着他的脑袋就劈了下来,吓的他赶忙横起镐把硬挡。 “当当”两声巨响,那人双臂竟然酸麻难耐,镐把无力地垂了下来,看着那长刀再次向头顶劈来,不由一闭眼。谁知等了片刻,自己脑袋上竟然感觉不到半点疼痛,睁开眼一看,恰巧看到一张带着讥讽的脸,他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儿,肚子上就挨了重重的一脚。 “操!这么大个子还挨不住一脚,真他妈草包。”看着被自己踢飞的汉子,丁剑不屑地骂了一句。 “妈的小矬子,找死啊!” 丁剑正在得意自己那一脚的威力,听到这句话,双眉立时就立了起来。盯着奔他而来的那个身高一米八几的大汉,那双眼几乎能喷出火来。 大汉来到丁剑面前,二话不说,举起手里的木棍当头便砸。一刀下去,面前的丁剑却失去了踪影。正自发楞,腿肚子上却传来一阵剧痛,刚想回头,后脑上又传来疼痛的感觉,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麻了戈壁的!敢说我是小矬子?踢死你个舅子日的。”看着昏倒的大汉,丁剑不解气地接连踢了好几脚。 “兄弟们!先把那小矬子解决了……”王天亮目睹了己方两人被打倒的情形,情知这小子才是毛向东带来的硬点子,一声令下,七八个大汉转身扑向丁剑。 “还他妈骂我小矬子?”丁剑大怒,拎着刀就迎了过去。 “哥几个!剑哥动手了,再加把劲儿啊!”看到丁剑终于出手,孙英兴奋地大声吼道。剩余的几个人也象吃了兴奋剂,猛地变得生龙活虎起来。 “操!以为凭个小矬子就能扭转乾坤啊?真他妈一帮白痴……”王天亮骂声还没落地,那眼就已经直了。因为他看到那个小矬子正拎着刀子向自己跑来,自己派出去的几个人全躺在地上了。 “不好!跑啊!!”也不知是谁喊了一声,接着王天亮那边的人抹头就跑,王天亮跑在最前头。看那速度,没准去参加奥运会还能拿个奖呢?他们不是黑社会,只不过是些平常的小混混而已,欺软怕硬是他们的强项,打不过就跑是他们的原则。上去拼命?傻子才会去做呢? “我靠!跑得比我还快?”看着一会儿就没了影子的王天亮等人,丁剑不禁发出一句感慨。毛向东一瘸一拐地走了过来,说:“兄弟!我还以为你不出手了呢?” “切!我能跟这帮小子一般见识啊!”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想。算了,哥几个扶着躺下的,咱们喝酒去。”毛向东也不敢跟丁剑较真,挥挥手对孙英等人说道。 “嘀嘀……”一阵传呼机的声音响起,丁剑赶紧把手伸向腰间。传呼机果然在震动,他急忙拿了出来,只见上面显示着:家里有事,速回电话。 “兄弟!不会又是家里让你回去相亲吧?” “唉!还真就是。”丁剑无奈地看着毛向东回答道。 “哈……”空地上顿时响起一片爆笑声。接着,十几条人影勾肩搭背地走向远方,一阵汽车、摩托车的发动机声响起,这偏僻的郊区不多时又恢复了寂静。不!还有呻吟声、还有地上横七竖八躺着的人…… 今天是一年一度的清明节。丁玉敏一大早就收拾好上坟用的烧纸祭品,又为娘家的侄子侄女儿买了点水果,便匆忙蹬上自行车直奔娘家所在的村子——丁集。 此次回娘家,她不仅是单纯地给以过世的父亲上坟这一件事。还有件更重要的事情——给自己的二弟丁剑商量婚期的事情。想起这个兄弟,她就有些头疼。别人家的兄弟都是老实巴交的在家过日子,可丁剑却是整天的打架斗殴,进出拘留所就跟自己回娘家一样的勤快。四年前从监狱回来后,更是变得不服管教。往常还能在家带几个月,可现在,一年到头在家也呆不过三天。想到这些,丁玉敏不禁又是一阵的摇头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