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落水的人见到救命的稻草,刘哥赶紧抓住。他手指沈小伟:“是这狗崽子。” 黄国盛说:“好,你放心,我定给你查个水落石出,一定给你一个交代。” 刘哥已经感激涕零了。 黄国盛命令马仔检查赌博工具。马仔稀里哗啦的翻牌验牌,忙活了半天,报告说扑克牌正常,没假。 黄国盛问刘哥:“我的马仔说扑克牌没假,你认可吗?” 刘哥说:“扑克牌当然没假,假的说他们几个。” 黄国盛又转向沈小伟:“沈老板,刘老板说你使诈,你使诈了没有?” 沈小伟说:“哪里有,我们几个玩得好好的,是他硬要挤进来的,输了就说别人使诈。” “哦,说这样。”黄国盛若有所思,又转向刘哥:“沈老板说没有。” “他肯定使诈了。”刘哥说。 “刘老板,这事难办啊,你看,扑克牌完好无损,光凭你嘴里说他使诈,这有点说不过去啊?这样吧,我再问问。”黄国盛说着,环顾四周,问:“你们看到有人使诈没有?” 周围的人纷纷说没有,有人小声议论道,输不起就输不起,还说别人使诈,哪有这样赌钱的啊。 黄国盛又问马仔:“你们看到有人诈赌没有?” 几个马仔异口同声地说:“没有!”声音震天动地。 黄国盛说:“刘老板,你都听到了。” 刘哥面如死灰,哆哆嗦嗦地说:“黄老板,这……这……” 黄国盛缓缓地站起身,走到刘哥的面前,用极其低沉的声音说:“刘老板,你刚才说有人诈赌,如果属实,我肯定为你逃回公道,剁了他的手,不管他是谁,我黄某人说到做到。可是现在看来,不是有人诈赌,而是你输了耍赖,这在我的场子,也是绝对不允许的。你也是道上混的朋友,规矩你应该懂,都耍赖的话,以后还有谁到我的场子玩?今天的事,我希望到此为止,只限于我们几个知道,你明白我的意思没有?” “可是可是,这场子,诈赌……就到此为止?”刘哥说话已经语无伦次结结巴巴了。 “可是什么?”黄国盛说着,看了一眼身边的马仔,厉声说道:“愣着干什么?还不恭送刘老板。” 刘哥还想赖着不走,有马仔健步走到他的身边,他知道,不走也得走了,于是站起来。但双腿发软,像灌了铅似的沉重,迈不开脚步。勉强走了几步,但踉踉跄跄的,差点摔跤,于是马仔上前帮他,他像一条死狗一样,被几个身强力壮的人从俱乐部里架了出去。 刘哥被人架起的一刻,大功告成的喜悦,在沈小伟的心里横冲直撞,但他忍住,没有让喜悦之情在众人面前流露出来。他知道,和刘哥这场龙争虎斗就要画上句号了。看以胜利者的眼光看了看刘哥,就像沙场上得胜的将军,看着被自己俘虏的手下败将一样。刘哥也恨恨地还了他一眼,似乎很不服气。 刘哥走的时候,根本没有看被他带来观战的蒋函函,像说将她遗忘似的。蒋函函本能地要跟出去,沈小伟喊住了她。 “函函,你不用随他走了。”沈小伟说。 蒋函函低头沉思,不说话。沈小伟当着众人的面,拉起蒋函函的手,将她拉她到一个无人的房间,让她坐下后,沈小伟说:“函函,你自由了,从今往后不用再受他欺辱了。” “欺辱”二字一出口,沈小伟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心里一酸,两行晶莹的热泪夺眶而出。 蒋函函还处在愣怔中,甚至搞不清楚刚才发生的一切,到底是不是在做梦。她定了定神,心有余悸地说:“刚才可把我吓坏了,这么大的赌注你也敢下,要是输了怎么办?” “不会输的。”沈小伟很肯定地说。 “不会输?赌博怎么会包赢?”蒋函函很疑惑。 “你不懂的,别问了。” “哦,以后这种地方可不能再来了。” “你放心吧,我保证不会来了。”沈小伟说着,深情地看了看蒋函函,“哦,函函,你可以回家了。” 蒋函函两眼发直地望着沈小伟,说:“回家?不行,刘哥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我们的约定还没有到期。” 沈小伟擦了擦眼睛,忽然破涕为笑,说:“刘哥?他现在已经是丧家之犬,哪里还管得了你?” “怎么会呢?他认识那么多上面的人,手下又有一帮混混。” “函函,你不知道,这个世界现实得很,以前他优势那是因为他有钱,如今他身无分文了,没有了钱谁还帮他办事?凭他自己?他手无缚鸡之力不说,还有老婆有孩子,让他杀人放火,借个胆子他也不敢。” “那可不一定,”蒋函函说,“我还得回去,看看情况再说,输得倾家荡产,我想他不会这样轻易放过你的,你得小心才是,他没有答应我走,我可不敢轻易离开,要是真让他找到我们老家,那就麻烦了。” “他敢?如果他这样不讲道理,我非废了他不可。” “小伟,听我一句别意气用事,我得走了,说不定他正到处找我呢。” 蒋函函猜的一点不错,刘哥绝不会善罢甘休。从俱乐部出来,被大街上的风一吹,他清醒了。清醒后的刘哥越想越窝囊,越想越生气,五百万的身价瞬间化作乌有,他怎能甘心?这个时候,他想起了蒋函函,于是打她电话。 “你死到哪里去了?”电话里传来刘哥的咆哮声。 “我在俱乐部的二楼,你在哪里?”蒋函函小声地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