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是善意的欺骗,自己干的事司机不知情,他就只是个载客赚钱的摩的司机,如果知情并且协助,性质就两样了。 沈小伟说:“你放心肯定不是拦路抢劫,你看我是那种人吗?我只是要调查一件事情。” 当天晚上摩的司机还是和往常一样,将沈小伟拉到了预定的地点,这个晚上,沈小伟如愿以偿地等到了刘哥。 老天爷似乎是配合沈小伟行动似的,这个夜里,往日里呼啸的北风小了许多,天上乌云密布,月亮躲进云层,零点时分,城郊结合部非常安静,天地之间黯然一片,可谓天时地利。 十二点刚过,还不见刘哥的鬼影子,沈小伟想今晚可能又是白等了,就在他准备收工的时候,转弯处忽然亮起了灯。沈小伟把墨镜扶了扶,定睛一看,是一辆黑色的车。 像听到冲锋号似的,沈小伟浑身一个激灵,再一看车牌,果然不错,是刘哥的。沈小伟的心“咚咚”地跳着,很猛烈,似乎想要蹦出胸膛,他的呼吸在瞬间变得急促起来,大口大口喘出的粗气,飘到灯光处,迅疾化成一缕缕青烟。 沈小伟手提破胎器,做了一次深呼吸,他告诫自己冷静,一定要冷静。这个时候慌乱有可能导致功亏一篑。刘哥的车徐徐朝这边开了过来,沈小伟的心态也越来越平稳。这是他最为优秀的素质,越是遇到大事越是冷静得出奇。 沈小伟屏声静气,静等刘哥的车靠近,他要在最恰当的时候,准确无误地把破胎器丢到车轮底下。沈小伟算过,最好是丢在他车轮前一两米的地方,以让他刹车不及。丢早了不行,太早了刘哥会发现,发现后他会停车或者倒车逃走,太晚了也不行,太晚了无法准确地丢到车轮底下,起不到破坏轮胎的效果。 刘哥的车越来越近了,三十米,二十米。 当车子离沈小伟只有十米距离的时候,他猛然从黑暗中钻了出来,迅疾而准确地将一块破胎器丢到刘哥正在滚动的车轮前面。 路旁边的黑暗处突然钻出个人,刘哥的心咯噔一下,这一惊非同小可。再一看车前面的钉有钢针的路障,刘哥本能地以为碰到打劫的了,他一脚踩在刹车上,再猛一打方向,想绕过去,但终于躲避不及,车的右前轮结结实实地从破胎器上驶过。 沈小伟精心制造的破胎器并没有像他预想的那样,能够让刘哥的车立即爆胎泄气,但却起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只听“咔嚓”一声,刘哥的车前轮被卡住了,钉子和木板被卷进了车壳,宝马在一阵颠簸之后停在路中央,动弹不得。 突然而至的状况要是放在别人身上,早已吓得魂不守舍了,但刘哥是老江湖,他并没有惊慌失措,而是坐在车里装成很淡定的样子,等待打劫的人现身。他还在心里骂:“是哪个吃了豹子胆的家伙,敢劫老子的车?” 沈小伟一个箭步冲到车前,用拳头“嘣嘣”地擂着窗户玻璃,口中喝道:“下车,快。” 刘哥不知道地方底细,当然不敢轻举妄动,更不敢打电话。他知道这种时候打电话往往会激怒对方,万一对方有抢呢。他将车窗开了一道很小的缝,问:“请问是哪路朋友,为什么要拦我的车?” “少罗嗦快自己走下来,省得老子砸玻璃。”沈小伟恶狠狠地说。 刘哥不紧不慢地点上一根烟,吸了一口之后问:“你想干什么,要钱吗?” “谁要你钱,快滚下来。” 刘哥感觉声音有些耳熟,再一看有点像沈小伟。不错,果然是沈小伟这狗日的。刘哥在心里笑了起来,这狗日的,华城号子里的罪还没受够啊,又跑到这里来撒野,是不是活够了。 “噢,我以为是谁呢,是你狗日的沈小伟啊。”刘哥很从容地打开了车门,走下车来。 他之所以下车,不是因为沈小伟的威胁,而是当确认半夜拦他车的是沈小伟后,刘哥想下来会会他。多日不见,刘哥倒是对他恋恋不忘的,最不能忘怀的,是沈小伟曾经给过自己的奇耻大辱。 现在他的女朋友已经睡在自己的怀里,这只让这份耻辱感有所化解,但还不能完全释怀。刘哥甚至设想过,如果有可能有一天一定要当着沈小伟的面,和蒋函函来一次亲密的接触,只要这样才能解除心头之恨。刘哥猜想,沈小伟现在找他一定是为了蒋函函的事,至于华城被抓,刘哥认为那根本不值一提,是沈小伟先不对,和汪晓月有瓜葛,之后才有那些事,这事就算扯平了。为了蒋函函,深更半夜守在这里拦我的车,算你有种。正好我还正想找你呢,你倒找上门来了。 刘哥走下车的时候还在悠闲地抽烟,当然这个时候他还不知道沈小伟已经动了杀念。在他的印象中,沈小伟是个毛毛躁躁的小伙子,打架闹事有可能,但让他杀人是万万不敢的。 他低估了沈小伟的仇恨,也低估了他的能量,更不会知道仇恨会让一个人疯狂。根据经验,凡是和他有过过节的人,在吃过大亏知道不是他刘哥对手的时候,都会俯首称臣,从此在他面前销声敛迹,更谈不上报仇。他想沈小伟也应该一样,现在找自己,无非是说说没用的气话,最多比试一下拳脚。 而比拳脚刘哥不怕。 虽然明知道有可能不是年轻的沈小伟的对手,但刘哥愿意和他过上几招,年轻的时候刘哥经常和人打架,那时候输赢乃兵家常事,打输了重整旗鼓再打一场是家常便饭。但自从在市面上有了地位以后,刘哥再也不愿意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