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钱吗?”汪晓月问。 “不需要。”沈小伟说。 不需要那是假的,但沈小伟是真不想再从汪晓月身边拿钱了,在华城的时候,靠汪晓月的钱生活着,那并非沈小伟所愿,一开始就是汪晓月设计的,凡事靠自己,做的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一直是沈小伟的做人原则。 “要我为你找工作吗?”汪晓月又问。 “不需要,我自己找。” “那我为你租个房吧,你那农民房一定像狗窝一样。你不是想我经常陪陪你吗,总不能让我到你农民房里和你亲热吧,省城的宾馆酒店又不能住,租个房子见面方便点。” 沈小伟想了一下,觉得这个建议不错,于是便答应了。 像在华城包养沈小伟时一样,汪晓月在省城的一个高档住宅区里帮沈小伟租了房子。房子全新装修,家具电器一应俱全,拎包即可入住。小区的环境也很优雅,门口有保卫二十四小时值班。为了防止万一,汪晓月是借用别人的身份证和房东签约的,房东本来不依,但一看两人,女的年纪大男的年纪小,明显不像夫妻,便理解了,再一看,两人除了不像夫妻之外,又不像是坏人,于是答应她用别人的身份证签了租房合同。 汪晓月接着又把沈小伟的新家好好地打扫了一番,玻璃擦干净了,洗手间用消毒剂消了毒,就连床上给新买来的被子也给他铺好叠好。汪晓月做这些的时候,完全是出于一种赎罪的心理使然,她觉得自己对不起沈小伟。 把沈小伟安顿住下后,汪晓月再三叮嘱:“我不管你来省城到底是想干什么,反正我问你也不说,我也就不问了,是为了找工作也好,为了找我也罢,我也不管你,但有一点你必须给我记住,不管你想做什么都不准轻举妄动,先在这里好好的待段时间,等自己冷静下来再说。” 沈小伟说:“看你婆婆妈妈的,都说了几次了,好,我记住了大姐。我现在啥事也不干,就先在这里蒙头大睡一个月,然后再出去找事做,这总行了吧。” 一开始,汪晓月很少来看沈小伟,他怕刘哥还会找自己。这只老狐狸,说话和做事从来没个准,说不定哪天派人跟踪自己,那就麻烦了,被他知道沈小伟来省城了,还和自己藕断丝连的,对自己和沈小伟都不利,所以她特别小心。 但一段时间以后汪晓月发现,这刘哥真的对自己失去兴趣了,除了上次打电话问了一下香烟店里的事情之外,就再也没联系过。再一打听,方知道他正和蒋函函如胶似漆呢。有了蒋函函这么个比自己年轻许多,又别具风味的女孩陪他,年老体衰的刘哥终于对自己失去兴趣了。知道这些以后,汪晓月的心里有着说不出的滋味,开心也难受。开心的是,没有刘哥的管制,自己终于可以自由的生活了,想干什么就干什么。难受的是,自己的自由是蒋函函的不自由换来的。 汪晓月知道,刘哥之所以这段时间对自己失去兴趣,不是因为他当初的承诺,而是有了蒋函函。 汪晓月不知道,该不该把蒋函函在刘哥身边的事告诉沈小伟,也不知道沈小伟在知道他能够从看守所出来,是用蒋函函的身体换来的时候,会有一种怎样的反应。 说不定他会发疯的,汪晓月想,暂时还是不告诉他的好。 见刘哥不再对自己有兴趣了,汪晓月赶紧趁热打铁,找了一个机会和刘哥把香烟店里的事情做了一个交接。说是交接,也就是打个招呼,汪晓月已经把账上的钱做了分配,拿走自己该拿的一分,其余的全部交给了刘哥,包括店面和营业执照。 刘哥先是挽留,见汪晓月主意已定,也就随她去了。刘哥心想,反正现在香烟店里的生意都已步入正轨,该扩张的地方也扩张了,有没有她差不多,何必让她白分一分钱呢,大不了她走后请一个总经理罢了。于是刘哥说:“那行,看来你是钱赚够了不想做了,改天去做一下工商变更登记吧。” “太谢谢你了。” “谢什么,我说过好聚好散嘛。” 都霸占了我这么多年还好聚好散,汪晓月的脸上溢出一丝苦涩的笑。成功地从香烟店的生意中全身而退,汪晓月见沈小伟的时候便多了起来,这给沈小伟找到汪晓月的家提供了机会。 沈小伟一直想知道汪晓月住哪,但汪晓月就是不告诉他。 有一次在两人亲热完后还问过她:“你家住哪?” “你问这干什么?”汪晓月当时还满脸潮红地沉浸在幸福的愉悦中,听沈小伟突然问起这个,不免一愣。 “没别的意思,只是问问。” “不是问问那么简单吧,老实说你想干什么?”汪晓月想这家伙总不会和刘哥一路货色吧。 “你看我来好几天了,到现在丈人丈母娘还没去拜见,只是想到你家看看他们。” 汪晓月并不十分相信沈小伟看似合理的解释,但有了这个解释后,她也就没往心里去。“不用了,他们看我带你怎么一个比自己小一轮的男孩回去,不吓坏了才怪呢。” “嘿嘿,不至于吧,那你当初说和我一起远走高飞,还带上你的父母,原来都是骗人的。” “谁说骗你?”汪晓月长叹一声,“唉——说了你也不懂的,此一时彼一时。” 汪晓月不带他去家里,沈小伟只有实施跟踪计划。他想知道汪晓月的家住哪里,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知道她住哪里以后,好跟踪她以便找到刘哥。沈小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