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高临下地说:“沈小伟,你老酒吃多了,今天我不和你计较,我请你现在立即马上离开这里,你这是私闯民宅。” 沈小伟不耐烦了,他“嗖”的一下从沙发上窜起,右手从腰间摸出菜刀,左手揪着浙江老板的衣领。身高一米六几瘦不拉几的浙江老板,在体格魁梧身高一米八的沈小伟面前,渺小得如同一只小鸡。沈小伟揪紧浙江老板的衣领,举起了手里的菜刀,雪亮的菜刀在浙江老板的头顶上闪着寒光。 沈小伟低声喝道:“老子就私闯民宅,怎么了?老子不但私闯民宅,还要一刀劈死你!” 眼前的景象大出蒋函函的意料,她本来以为沈小伟只是来洒洒酒疯,说说气话,最多只是揍上自己和浙江老板几拳,根本没有想到他会带刀。在蒋函函的印象中,沈小伟可不是敢杀人的主。难道失恋真能令人疯狂?蒋函函吓得大气不敢出,噤若寒蝉的呆立一边。 沈小伟气焰嚣张,凶相毕露,手里的刀更是带着令人不寒而栗的杀气。但浙江老板并没有因此惊慌失措,在最初几秒的惊惧之后,马上镇静下来,义正言辞地说:“沈小伟,你脑子被枪打过啦,知道你现在是在干什么吗?” 沈小伟把手里的菜刀晃动了一下说:“我要杀你,咋不知道。” 浙江老板说:“杀我?杀了我对你有啥好处?杀人是要做牢的,你晓得吧,冷静点兄弟,你家里也有老娘。” 沈小伟说:“什么老娘不老娘,一命换一命,值!” 浙江老板并没有被沈小伟的不可理喻吓倒,恬然道:“兄弟,有话我们坐下来谈,一切都好商量,好商量,何必舞刀弄枪的,舞刀弄枪的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快松开我。” 沈小伟不松手,以不容置疑的口吻说:“没啥好商量的,今天有两条路,就看你愿意走那条。一条是老子杀了你,然后老子去自首,二条是你和她分手,她是我老婆。” 浙江老板说:“沈小伟,你搞搞清楚,蒋函函是你老婆吗?是你老婆怎么会跑来和我过日子?就是我和她分开,她会要你吗?你问问她,只要她愿意跟你走,我绝不阻拦,问题是人家不要你了。” 浙江老板把话的尾音拖得老长,有一股阴阳怪气的味道,沈小伟听了,脸上的肌肉便一跳一跳的。他说:“死到临头了,你还嘴硬。” 这个时候,也许是想在蒋函函面前耍一把临危不惧的英雄气概,浙江老板不甘示弱。他手指沈小伟的鼻尖道:“什么死啊活的,一个大男人这么没用,动不动就动刀子,动刀子算什么好汉?真让人看不起!有种你就砍死我?” 沈小伟恶狠狠地说:“你以为我不敢?不要把老子逼急了。” 浙江老板说:“你砍啊!”说完把头往沈小伟的刀口处伸了伸。 两个男人怒目圆瞪。雪亮的菜刀高高地悬在浙江老板的头顶上,锋利的刀锋离他的头皮咫尺之遥,只要沈小伟的手一抖,浙江老板的脑袋即会裂成两瓣。屋里的空气似乎凝固了,紧张到了极点。 蒋函函看着沈小伟手里随时都有可能砍下来的刀,忽然从惊恐中醒来,上来拉沈小伟,不想被沈小伟“叭”的一脚用力踹开,她龇牙咧嘴的倒在地上哭。 看着嘤嘤哭泣的蒋函函,浙江老板猛一使劲,挣脱了沈小伟的拉扯,无比疼爱的把蒋函函扶了起来,扶的同时还关切地问:“函函,摔痛了没有?” 沈小伟看在眼里,气在心里,胸口一阵绞痛。 浙江老板站起身,先义正言辞地说:“沈小伟,我让你把刀放下。”然后又改用稍微婉转点的口气:“有什么事大家好商量嘛。” 蒋函函也在一旁啜泣着劝道:“是的小伟,可别做糊涂事,在老家临走时,我可答应你妈出来后好好照顾你呢,你要是杀人了,我回家怎么向她老人家交代啊?” 蒋函函说完,用迷离泪眼楚楚可怜地看着沈小伟。 沈小伟想了一下,好像确有此事,临走的时候,母亲好像是和蒋函函说过这些话。这个时候他的酒劲上来了,头“嗡”的一响,眼泪也跟着流了下来。 沈小伟忽然感觉站立不稳,颓然地坐到沙发上。 浙江老板也在这个时候顺势取了他手里的刀,随手往墙角处一放说:“沈小伟,如果我现在报警,警察马上就会来捉你,私闯民宅,企图行凶,捉了侬有得侬受的。但是我不会,我知道你是一条汉子,也知道你心里不好受,所以我原谅你。我和蒋函函是真心在一起的,请你放心,我会像你一样对她好。侬以前对她很照顾,我都知道,我给侬一万元,算是对你的补偿吧。” 浙江老板说完,弯腰打开墙角处的一个破皮鞋盒,从里取出一沓钱。浙江老板拿钱的时候,沈小伟的目光一直追随着浙江老板的手,他看到那只不起眼的皮鞋盒里,装满了一沓沓整齐的钞票,那些钞票花花绿绿的很是扎眼。沈小伟在心里骂了一句,狗日的真有钱,钱就怎样随便放,也不怕被人偷。 浙江老板站起身,恭恭敬敬地把钱交到沈小伟的手上。 这让沈小伟有些意外,他本以为这个浙江人会像施舍要饭的人一样,很不屑的把钱丢给他的,没想到他是双手递钱,更没想到他会毕恭毕敬。 沈小伟手里掂量着那沓用橡皮筋套好的钞票,沉甸甸的。他像玩扑克牌一样把钱在手里翻了翻,一张张百元大钞在他的手中哗哗作响。 蒋函函趁热打铁地说:“小伟,这钱你收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