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上次你陪唱歌的客人,可能是被你迷住了,最近天天来,来了谁也不叫,就要等你。”王姐说。 “我陪唱歌的人多了?是哪个啊?” 蒋函函呵呵一笑。 “他在六号包厢等你呢,去了你就知道。”王姐说。 “好吧,我一会就过去。”蒋函函答应了。 “函函,这个客人……”王姐支吾了一下。 “有话直说啊王姐,你我啥关系,这个客人怎么了?”蒋函函微微抬起头,笑吟吟地看着王姐。 “这个客人,希望你能够出外台,你看……”王姐试探似的说。 白云夜总会管理很严,有一套完整的内部管理程序,但在小姐出外台的事上,一直模棱两可。既不明文鼓励,也不绝对禁止。出和不出全看妈妈桑的安排。小姐也可以自行决定,但一定要得到妈妈桑的同意,并交上三成的管理费。一旦查出没经同意私自出台的,即被开除。出外台的费用也有规定,每出一次,不得低于五千元。之所以定出如此高昂的价格,就是要限制出外台的次数。蒋函函一般是不出外台的,特别是这种陌生人,更是不出。 “他是干什么的?”蒋函函对客人的身份很感兴趣。 “不知道,不过出手倒是大方的,他出的价钱是一万。你看,能不能就陪他出去一下。”王姐用商量的口气说。 蒋函函听了,心里明白,王姐一定是收客人好处了。但她没有点破,也不便点破,这种事大家心知肚明就行。 蒋函函想了一下后说:“好吧,我去。” 王姐满面春风,在蒋函函的肩上轻轻一拍,满意地离去。 蒋函函换了一身衣服,对着镜子照照自己。镜中的她美丽依旧,一脸清纯的样子简直像个公主。蒋函函想,如果这样走在大街上,谁也不会把自己和卖肉女联系在一起吧。 蒋函函到六号包厢的时候,果然有人在等,暗红色的灯光下,坐着一个年近四十的男人。六号包厢是小包厢中价钱最贵的,每晚最低消费三千元。客人见蒋函函进来,站起身说:“蒋小姐,你好。” “先生你请坐,让你久等了。”蒋函函脸带职业性的微笑。 其实在她的心里,很看不起这些到娱乐场所花天酒地的男人,就像他们看不起自己一样。蒋函函很清楚,这些客人是很看不起自己的,在他们眼里,自己是个婊子,其实本来就是个婊子,没有人把婊子当回事的。虽然鄙视他们,但表面上蒋函函必须对他们客气,这是职业道德所要求的。婊子可以在心里鄙视客人,但必须满足客人虚无的尊严。这是蒋函函一直信奉的一句话。 昏暗的灯光中,蒋函函陪客人喝酒,唱歌。 从对方简短的谈吐和气质上,蒋函函猜想他不是官场之人,是一个商人,所以便不想和他多聊天。在蒋函函的印象中,商人总没有官老爷爽快,他们不愿意在自己身上多花钱,陪他聊得再开心也没用。蒋函函想快点进入正题。 没有想到这个客人客人很规矩,无论是喝酒或者唱歌,都表现得文质彬彬。到这里的客人都是有身份的人,大多这样。 蒋函函知道自己需要适当的勾引一下对方。 既然已经答应王姐,就不能让王姐失望,在夜总会里,虽然自己身为花魁,但需要王姐照顾的地方还有很多。于是蒋函函将身子往客人的身上稍微靠了靠。 蒋函函之所以这样,是想快点结束战斗,她不想在这个人身上过多的浪费时间。可是,这个客人不吃这一套。在蒋函函把身子移过来时,本能地往旁边让了让。 “奶奶的,想吃腥,还拉不下来脸。”蒋函函在心里骂了一句。没办法,蒋函函只好耐心的陪他唱歌。 蒋函函唱歌很有一套。客人引吭高歌的时候,她也激情飞扬,客人低吟浅唱的时候,她便小声陪衬。在高声和低音的穿插中,转换自然,恰到好处。无论是声音是高是低,蒋函函的歌声总不至于喧宾夺主,由于火候掌握精妙,她的声音便像依人的小鸟一样,包裹在客人的歌声里。 唱了一会,见客人仍旧没有反应,蒋函函有点急了,便再一次地把身子往客人身边挪了挪。“先生,您不是想让我出外台吗?” “外台?”客人一脸的茫然。 “哦,”蒋函函微微一笑,“是这样,我听王姐说,您想请我出去走走。” 客人低下头,带有一丝不好意思的样子,这才说:“嗯,对对对。我是想请你出去,蒋小姐你愿意吗?” 蒋函函看了看客人,心说,都说我们是既想做婊子又想树牌坊的,男人还不一样?既想风流快活,还要装得一本正经。虽然眼前的这位看上去确实不是行家里手,但在蒋函函心里,他的身份不会因此改变。 “愿意啊,难得先生赏光,怎么不愿意呢。”蒋函函说,声音甜美之极。 “那好谢谢你能赏光,我们走吧。”客人说。 于是两人离开包房,打车前往宾馆。和客人开房时,蒋函函不会开自己的车,那样太招摇了,也容易出事。 蒋函函做梦都没有想到,这一去,就被抓了个正着。 几个小时以后,蒋函函就像一头小鹿一样,被关在协警队的候问室里。准确一点地说,此时的她更像一只被关在猪圈里的猪。候问室不大,五六平米的样子,一间大屋被隔成许多这样狭小的空间,前面装上厚重的大铁门,铁门上安着一把硕大的铁锁。每次上厕所,协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