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开谁。每周都要出去吃一次饭,逛街一定互相为伴。见了面,总有说不完的话。当然,凌静说的少,邱萍总是说个不停。凌静说:“邱萍你可以写色情小说了,不要虚构,只要如实写下自己的艳遇,就一定是畅销书。”邱萍眉头一耸,拍着胸脯说:“我他妈没写作水平,要是真写出来,咱局机关得倒掉一大帮老爷们,别以为美人肉是好吃的。”
凌静感到她们之间的差距越来越大了,但相互的依赖性却又越来越强了。她不喜欢邱萍的俗不可耐,甚至很厌恶,但又喜欢听她少天没日地胡扯,从中也能获得精神上的愉悦和放松。有时想,自己骨子里也是很俗的,只是表面上高雅而已。后来她想明白了,她们之间,其实是一种互补关系,本质上,谁也不会认同各自的生活原则。她们就像客运车站里的公交车,出了门,各走各的线路,下班了,又回到同一个地方来。
此时,这两辆在各自线路上跑了大半天的“公交车”汇合了。只听邱萍在楼下,扯起钢炮一样的嗓子,叫凌静快快下楼。叫声惊得许多窗口都探出男人的脑袋来,朝她送去异样的目光。邱萍颇得意,觉得自己就像春天发情的母狗,只要尽情地叫上一声,就会有一群公狗奔过来,围着她转,听她呼唤。这联想虽然粗俗,甚至肮脏,但却形象、真切,是邱萍下放农村时看到的印象极深的场景之一。
被局长贾立志“宠幸”之后,邱萍注意打扮起来。今天的她,紫红深腰靴,黑色紧身裤,白底红牡丹花蝙蝠衫,新染过的栗红色头发,像火苗在风中飘舞。凌静则是一身浅蓝色西服职业装,和邱萍相比,素面朝天,宛如出水芙蓉,更显气质高雅。当然,在邱萍眼里,今天,她是花,凌静不过是陪衬她的一片绿叶。而凌静则看着她那张扬而又粗俗的打扮暗笑,又为她注意穿着打扮而欣慰。
进了桑拿房,邱萍忍不住在凌静胸前挠了几下,气得凌静朝她屁股狠捏了几把,邱萍咯咯笑着,说:“真爽。”
洗完桑拿,两人裹着浴巾对坐聊天。邱萍三句话不离贾立志,夸他如何领导有方,善解人意,气质风度全局第一,家庭生活如何不幸——凌静捏了一把邱萍的鼻子,笑着说:“到你嘴里,家庭不幸也是优点啊!”
“他家庭不幸了,我们就有幸福了啊!”
“你真行!话怎么能这样说!”
“什么行不行?谁见了这样的男人,要是心里不发痒,那她生理一定有毛病。”
“那是你吧?”
“我当然是了,我不是发痒,我是抓狂。你呢?你不是吗?是,你也不会承认的。不过说实话,贾立志亲口给我说过,全局女的,他最看上眼的就是你了。我敢打包票,他为你可以做一切,信不信?
“信不信有什么用,反正我对他没兴趣。”
洗完了桑拿,邱萍拿出两条肉色蕾丝内裤,一人一条换上,又顺手将凌静换下来的内裤塞进了自己的包里。凌静伸手要拿回,邱萍说:“我帮你洗了,又不是没洗过。”以前两人同宿舍住时,经常互相替洗衣服,多年后,当年情形重现,凌静心头暖洋洋的,为有邱萍这样的密友而感到庆幸!
凌静哪里知道,肉色蕾丝内裤是贾立志所买,而凌静换下来的内裤,则成了邱萍向贾立邀功的战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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