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静对邱萍拿贾立志送的贵宾卡请她去洗桑拿,竟产生莫名其妙的醋意。 她哪里知道,这正是贾立志征服她的计划的一部分:既让她感受到他的热情和执着,又让她感受到某种失落和威胁。凌静的拒绝,强烈刺激了他的自尊心和占有欲,“立志”要将她追到底,追到手。他就不信,在他一统天下的地方,会有做不到的事。
对心里泛起的莫名其妙的醋意,凌静感到很羞耻,也很恐惧。几十年来,她洁身自好,“常在河边站,从来不湿鞋”,把各种感情,划分得很严格:既然跟史东风结了婚,就要对婚姻负责,就不允许自己再有非份之想。她从小接受传统思想教育,后来又当政工干部,情感世界若围棋一样,尽管棋子排列错综复杂,但黑是黑,白是白,黑和白是绝不可以混淆的。她已经如此走过来几十年了,她还要坚定不移地走下去。好品德,好口碑,在她来说,比生命更重要。至于婚外的感情,她绝不敢越雷池一步。对邱萍产生的醋意,她想,不过是人性常有的妒嫉心作怪而已,因为她毕竟当过贾立志的办公室主任,贾立志应该直接送她贵宾券,让她请邱萍。而这种醋意,确实太可笑,本就不该有。再说了,不直接给自己,不是更好吗?不正说明自己和他保持一定的距离吗?人啊人,有时就是心不由已。
片刻的醋意,片刻化解,心态也就平和了,于是拿起电话,让邱萍到办公楼下等她。
邱萍是后勤科副科长,论起长相来,与凌静相比,有天壤之别,不夸张地说,比普通女人和仙女的差别还要大。邱萍不修边幅,喜欢披着散发,穿着肥大的裤子,远远望去,像只上下一般粗的摇动着的大木桶。皮肤黄不黄,白不白,黑不黑。但细看,又别有景观。她的眼特别大,嘴特别肉,用她自己的话说,单个零件都超级性感,男人看了,没有不发生生理反应的。而她最为自豪的,是鼓鼓的肥臀和两只几乎大于凌静两倍的**。凌静曾开玩笑说她“不是隆胸,胜似隆胸”。
女人肥胖的好处,就是天然的肉感,而肉感,正是最大的性感。邱萍深谙此道,遇到男人,就左摇右摆,使劲晃动身体,把该突出的地方都突出到极致。如果近距离接触,她的肉身子,总能在脸部保持足够距离的情况下,擦擦摩摩到男人敏感的部位。说话时还会夸张地摆着头,让长发在男人的脸上若有若无地一扫而过。发际上那股奇特的香味,让男人禁不住要吸一吸鼻子。发丝拂过面颊时毛茸茸的感觉,更是痒在心尖。
最终被征服的男人,看不到她的脸,也看不到她肥胖的身驱,看到的或者感觉到的,只是一堆充满了诱……惑的迷人的肉——那真是一场无与伦比的感觉的盛宴。
本来没把邱萍看在眼里的贾立志,就是被如此征服的。贾立志曾将邱萍与凌静作了全面的比较,最后的结论是,凌静是女人中的女人,邱萍是女人中的男人。
就在凌静严拒贾立志不久,邱萍去给贾立志送茶叶,当时贾立志正因为凌静的拒收“入场券”处于情绪亢奋中。换了别人,可能会心情沮丧,甚至羞于见人,怎么也得调整个十天半个月,方能恢复常态。贾立志却相反,像离弦的箭一样,非寻找到机会施放出体内积郁的超大能量不可。当邱萍给他泡上新茶,双手将茶杯递给他时,他握住邱萍端茶杯的手,热情地说:“坐一会。”
邱萍会意,回头瞟了一下门,贾立志疾步过去,将门反锁上。邱萍早已斜卧在长沙发上,衣领大敞开,半露着隆起的胸部,令贾立志血冲脑门,俨然凌静向她召唤。他扑过去,吻揉搓压,把能量施放殆尽后,才志得意满地坐到办公桌后高大的老板椅上,边按摩边品邱萍泡的新茶。
贾立志的瞬间爆发,并非一时心血来潮,此前邱萍已有过多次铺垫。但暗送秋波没有多少效果,嗲声嗲气似乎也不中用,只有零距离接触时,贾立志才若有若无地疑似有些反应。邱萍便得寸进尺,言语挑逗越来越露骨,身体摩擦系数越来越高,贾立志总是装作不懂,一一笑纳。因此贾立志的顷刻沦陷,早在邱萍的意料之中。
意犹未尽的邱萍先把反锁的门打开,回来站在办公桌对面,嗲声嗲气地说:“哼!你贾立志把我当快餐啊!”
贾立志翘着二郎腿得意地说:“快餐有快餐的味道。”
邱萍反唇相讥:“听说你在打凌静的主意,是拿我当替身!”
贾立志红了脸,急切辩解:“别胡扯,听谁说的。”
邱萍洋洋自得地说:“凭我女人的直觉,早就看出来了。说不定,刚才那饿鬼吞食的样子,就是把我当凌静了呢!”
贾立志急得睁大眼睛,眉毛耸得像两只斗架的黑甲虫,发誓道:“天地良心,没有的事。”
邱萍两手卡着腰说:“难道你不知道我和凌静的关系?她什么话不对我说?你不是也拿那本杂志给她看了吗?她这人,假正经,你不折腾折腾,休想把她搞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