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你们幸福美满,白头偕老,永浴爱河!”
“爱河就不要浴了吧,我们都不会游泳,能白头偕老就好。”凌静听了女儿的祝福,心里“咯噔”一下,心里顿起对史东风的愧意,并为自己的许多过激言行而不安。所以,这句话,凌静说的声音特别大,是有意说给史东风听的。
“我还给你们淮备了贺礼呢!”
“是啊!你猜猜看,是什么贺礼?”
“能是什么?戒指?衣服?”
“我决定考研啦!”
“啊?呵呵,这算一个大礼!”
“我可全是为了你们。为了你们的面子,为了你们的虚荣心。”女儿语气娇嗔回答凌静。
女儿史雅是学声乐的,毕业两年多了,现在上海一家大型文化传播公司做策划,不仅成功策划了好几台全国性的演出,还给一位当红歌星的MTV做过监制。公司老总很欣赏她的才干,以给她加薪和提职来挽留她。史雅的回答是“你要是我亲爹亲妈,我就不考了”。
凌静知道女儿有意说话气她,考研其实是她自己的决定。这两年,史雅在演艺圈的摸爬滚打中,深感到继续深造对未来发展的重要。当然,考研也是凌静的心结,因为她一直为自己没能进正规大学学习而遗憾,所以就把这种遗憾的弥补,完全寄托在了女儿身上,她希望女儿能一直读下去,读完硕士读博士,读完博士再读博士后。
“不管为了谁,只要上学就行。现在这年代,大学本科有什么用?你就是嘴硬,你要是不想考,谁逼你都不行!”
“那是,为你们,更是为我自己!”
“要想自立,没真本事不行,好好准备吧!”
“是啦!”
凌静大笑着和女儿结束了通话。想到把女儿从小培养到大的艰辛,想到女儿如此懂事有出息,泪珠儿不禁在笑声中纷纷落下。这时,已经下床站立床前的史东风,面对悲喜交集的凌静,低着头说:“我保证,今天的事,不会再有第二次了!”
凌静先是仰头大笑,然后低头哽咽不止。史东风将她紧紧抱在怀里,凌静放声而哭。
……
一年后的今天,史东风提起此事,多少有些试探性质,看能不能在一年后,“政策”有所松动。但凌静只当笑话坦然以待,因为一年来,史东风忠实履行了他的诺言,而且似乎也适应了这样的生活,既定的政策,当然没有更改的必要。
“你要是不思悔改,故伎重演,那我们就从现在开始分床住。”为了巩固战果,凌静以攻为守。分床是凌静早有的想法,女儿在家时,没法分,就特意打制了一张大床,各睡各的被窝,井水不犯河水,和分床而居差不多。现在女儿在外,分床的条件也就成熟了。
“我也只是说说,图个嘴头痛快,哪里还敢来第二次啊!现在和分居有什么区别?其实我早习惯了。”
“那就好!就是因为看你习惯了,才这样要求你的。”凌静经常分析自己为何对与史东风房事如此反感,似乎原因太多太复杂,说不清,道不明。而史东风,也在这种不正常的夫妻生活状态下,长期压抑,习惯了无性生活,对凌静的不合情理的要求,习惯成自然。有时嘴上拿此事调侃,说是试探,其实只是逗乐而已。他常对凌静说的口头禅就是:“不愿永浴爱河,但愿白头偕老。”现在不禁又脱口而出。
“哟,还出口章了啊!这样想就好。我知道,你不做,你难受,可是让我做,我更难受。”
“我宁愿不做,也不想让你难受。”
“但是你要是因为不做难受了,我心里也不好受。”
“其实我早习惯了,正是大年三十打个兔子,有它过年,没它也过年。”
“就是就是。两口子过日子,为什么非得天天捣鼓那事不行啊!我就不信没那事,就过不好日子。”
“我看也是,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对于我来说,怎么过,都是好日子。”
“我是不是太残忍了?太不近人情了?和别人太不一样了?”
“不一样肯定是不一样。但说不上残忍不残忍吧。其实静下心来想一想,我也很理解你的。别的不说了,这么多年,你一个人把孩子带大,得吃多少苦啊!我欠你的实在太多了。”
“谁欠谁啊!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能理解就行了。今后日子还长着呢,好好过就是了。我就是看你是个难得的大好人,才跟定了你。否则,我早出家当尼姑了。”
“你要出家当尼姑,我就去当和尚,和你作伴。”
“哪有和尚与尼姑作伴的,笑话。”
“怎么没有?许多尼姑庵与和尚庙都建在同一座山上呢!”
“你真行,还想当风流和尚啊!不跟你贫嘴了,你少喝点酒,早点睡吧!”
“你也是,一个人在家,别图省事,多做点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