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雷的第一次叫喊,并没有引起这对母女的注意。当他费力地叫出第二声时,母女俩终于回过头来。
“妈,这人是不是有神经病啊?怎么乱叫妈啊?”女孩斜视着王大雷。
“我不知道啊,他是不是认错人了?”女人也是一脸的惊讶。
王大雷定睛一看,这的确是他日思夜想的母亲,他的母亲左嘴角边有颗黑痣。他记得母亲以前是留着短发的,现在却挂了一头飘逸的长发,母亲变得比以前更漂亮了!
“妈,你不认识我了?我是大雷啊!”王大雷想爬起来,可浑身的疼痛让他动弹不得。
女人走过来,仔细瞅了瞅王大雷,总觉得这孩子眼熟,但就是记不起来了。
“妈,咱快走,这小子八成是想恶人!”
“他这是怎么了?浑身是伤啊。”女人透出怜悯之心。
“还不是跟人打架了,这肯定是个混混。妈,咱们快走!”女孩子拉住女人的手就转身。
“妈,我是大雷啊,您不要我了?”王大雷用力地往前移动。
女人还是觉得蹊跷,再次转过身来:“小伙子,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我不认识你啊?”
“我没有认错,你是我妈。妈,在我八岁的时候,你走失了,你不记得孩儿了吗?”
王大雷的这番话让女孩子心里一怔:这女人的确不是她的亲生母亲,她五岁的时候,父母离婚。后来父亲娶了这个失忆的女人。听父亲说,女人是在一山脚下发现的,当时她昏迷不醒,好像是从山上摔下来的。父亲救了她,但她却永远地失去了记忆。
想起这些,女孩子觉得这小伙子说得话不是没有可能。不过,即使他是女人的亲生儿子,她也不能承认。谁知道这小子现在干啥呢?如果是不良青年,她家摊上,不就麻烦大了?
“妈,你别听这小子胡说八道,你就我这么一个女儿,咱们快走,今天是爸爸的生日,咱们去定蛋糕!”
女人还想说什么,但是被女孩子拉走了。
王大雷迸出全身的气力大喊一声:“妈!!”但这声音却被埋没在噪杂的汽笛声中。
王大雷绝望地瞅着满天眨眼的星星,它们也似乎在嘲笑他:臭小子,你这个可怜虫!没有人会管你的。
王大雷摸摸口袋,还好,他那笨重的诺基亚手机还在,他忙翻出白大山的电话,立即打工去。
“大山,你在哪?”他说话的声音十分的微弱。
白大山觉得大雷的声音不对劲,忙问:“大雷,你在哪?怎么了?”
“大山,你快来一下家福乐广场,我被人打了,起不来了。”
白大山心里一惊,忙说:“你等着,我马上过去!”
白大山打车来到家福乐广场,他一眼便瞅见了横躺在广场上的王大雷。
“大雷,这是怎么回事?谁下的狠手?”看到遍体鳞伤的大雷,白大山既惊讶更气愤。
“这事一言难尽,大山,你先扶我回去吧。”
“不行,咱们得马上去医院!”
“我不去医院!”
“不去医院怎么能行呢?”白大山吃力地扶起王大雷,但大雷根本站不住。
“来,我背你吧!”白大山弯下腰来。
“不用了,我慢慢走吧。”
“你这样子了怎么走?还跟我客气什么?快,上来!”
王大雷难为情地趴在白大山背上,大山背上他小跑起来,他在路边拦了一辆车,径直朝县第一人民医院开去。
挂了号交了押金之后,医生给王大雷做全面的检查。一番检查之后,两人都累得够呛,所幸骨头没问题。王大雷的脸部和右腿各缝了10针,嘴角缝了3针,眼睛缝了5针。
待进了病房,护士扎针之后,白大山忙询问大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大雷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知大山。
“这个狗日的许世军,仗着他老爹跟董事长的关系,无法无天了!”白大山狠狠地朝桌子砸了一拳。
“什么,他爸认识董事长?”
“是啊,许世军他爸在市委工作,跟王董事长的关系非常好。”
“这个王八蛋,我说他怎么敢这么嚣张!要是我不被那西瓜皮滑了,我也不会被他们打成这样!”
这时,大山的手机响了,他一看是李玲玲的。
“玲玲,你快来下人民医院吧,大雷住院了!”
“大雷住院了?怎么回事?”
“你来了就知道了,我们在住院部一层108。”
“好的,我马上过去!”
玲玲刚下了班,给白大山打电话,商量订婚之事的,他们的爱恋已经得到了双方父母的同意。在王大雷去省城学习的那段日子,玲玲去了白大山陕北老家。大山虽然在农村,但家庭条件还不差。他家是村里有名的养猪专业户,对于这个高挑漂亮的女孩子,大山的父母也非常的满意。他们两家商定,今年就办了喜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