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假的难道还是真的?这云氏什么眼光,浪得虚名嘛,哈哈哈哈。
等武二郎笑够了,程宗扬笑咪咪道:武二,你觉得是自己有钱呢,还是云氏有钱?
武二郎鼻孔重重哼了一声,拿二爷开心呢?
这不结了。人家云氏要是比二爷你还傻,还用混吗?行了,别拿你那牛眼瞪我,我可跟云老哥说好了,明晚三更,谁不去谁是孙子。
什么牛眼,二爷这是虎目!武二郎嚷了一声,接着压低声音:要二爷出手没问题,丝凋再让二爷拿几匹。
武二,知道你为什么发不了财吗?程宗扬拍了拍武二郎的肩,说好听呢,你这是耿直,不好听呢,这叫鼠目寸光。眼里就看见那几匹丝绸,短视!
得了吧。二爷这叫不见兔子不撒鹰,十鸟在林,不如一鸟在手,你小子懂个什么?
好了好了,我不跟你争。东西到手,丝绸随你挑。到时候苏荔族长穿到身上,随便你怎么撕着玩呢。
瞎扯什么呢……武二郎嘴里骂着,脸上却是眉开眼笑,哪儿有半点发怒的样子。
程宗扬忍不住赞叹道:二爷,你这脸皮可真够厚的。
脸皮真厚的不只武二郎一个,朱老头比起武二有过之而无不及。他一进院子就钻进厨房,不管生的熟的,捞着就是一通猛吃,让一边的阿夕直皱眉头。
朱老头根本不在乎她的白眼,一边吃一边道:丫头,鱼干还有没?
阿夕翻了个白眼,蜘蛛你要不要吃?
别说蜘蛛了!朱老头一哂,蝎子我老人家都吃过!外面壳一扒,热火滚油那么二熙!味道那叫个香……阿夕笑咪咪递来一块面饼。还剩这个,阿普,你吃吗?
阿夕这声阿普叫得朱老头浑身舒坦,他一把抢过来,老实不客气地塞到嘴里,一口下去就咬掉半边,含含糊糊说道:还有没有?
咦?这是什么?阿夕眨了眨眼睛,一脸天真地指着面饼道。
朱老头低头一看,嘴巴顿时张得老大。
面饼里夹着条细长的虫子,虫体两侧生满密密麻麻的触肢,看形状依稀是条娱蚣,只不过这会儿只剩了半截。
呃……朱老头一手叉住喉咙。
阿夕从面饼里拣出那半截娱蚣,歪着头看了看,忽然瞪大眼睛,叫了起来:好啊!你把我养的天龙咬死了!
天龙是娱蚣的俗称,可没事谁会养娱蚣当宠物?朱老头那口面饼早已吞了下去,这会儿他还像噎住一样张大嘴,扛嗝一样发出声音:呃?
阿夕把半截娱蚣递到朱老头面前,气势汹汹地说道:赔我!
程宗扬搞定武二,过来正看到这一幕。朱老头一脸呆相,嘴巴大张着,旁边阿夕委屈得泫然欲滴。
怎么了?老头,你又来欺负人家小姑娘了?
朱老头一手哆哆嗦嗦地指着阿夕,她……她……
阿夕带着哭腔道:就是他!就是他!咬死了我养的天龙!
我……我……
我的天龙养了好久的!
快……快……
阿夕提着半截娱蚣递到朱老头面前,大声道:快赔钱!
呃、呃!朱老头一边打嗝,一边挣扎着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快……快把它弄出来!
阿夕皱起眉,它都死了,还要取出来?
毒……毒……朱老头急得直顿足。
天龙是有毒的啊。可是……阿夕摊开小手,爱莫能助地说道:你都已经吞下去了。
朱老头鼻涕都出来了,阿夕却笑得像只小狐狸。
要弄出来啊?有一个办法……天龙最怕公鸡,阿夕道:要不,你吞一只大公鸡试试,让它把天龙赶走。
程宗扬也瞧出朱老头受了这丫头的捉弄,笑道:连娱蚣都敢吃。朱老头,你可真强啊。朱老头不停打着嗝儿,噎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这边阿夕握住腰间小刀的刀柄:还有一个办法!把你的肚子剖开,让它爬出来!
朱老头脸憋得紫茄子一样,最后捂着喉咙直窜出去,险些撞在程宗扬身上。
阿夕拍手笑道:活该上让你吃蝎子!
程宗扬道:喂,那娱蚣是不是真的有毒?
吓唬他啦。阿夕甩着手里的娱蚣笑道:本来就是半条,我留着玩的。谁让他吃得太快,连看都不看。
少女吃吃咯咯又说又笑,花办般红润的唇角带着笑意,神情狡黠而又可爱。她瞳孔又圆又大,眼白微微泛青,像被水银灯照着一样明亮纯洁,显得很美。
程宗扬心里微微一动,想起西门庆在酒席间说的观女之术。
这种眼睛的女子多为室女,如同百合含苞未放,秘处毛发必定稀疏,西门庆压低声音,摸起来就像剥壳的鸡蛋,柔滑细嫩,程兄一试便知……
程宗扬正出神间,阿夕手里的半截娱蚣忽然弯曲过来,狠狠咬在她白嫩的指尖上。
阿夕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小声嘟嚷一句:怎么回事?程宗扬也是一怔,连忙抓起阿夕的手。那娱蚣早已经死透了,又干又瘪,只在阿夕指尖留下一滴小小的血珠。
程宗扬抹去血迹:你没事吧。
阿夕甩了甩手指,一脚把娱蚣踩碎,嘟囔道:奇怪。
***
月明如镜,夜色下的山峰如同一个长发委地的女子,静谧而又安详。危机四伏的湖沼和险峻的山峰,使白夷成为南蛮最安全的地方,事实上白夷族在此安居之后,就再没有被强敌侵入过。
也正是因此,商队进入白夷人的城市后都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