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挣扎和思念在接踵而至的节日和祝福里被冲淡了痕迹。
出院后,梧阳就一直没有再见到小姑了。过年的气氛很浓烈,在叶家那么多次聚会里,要说能够不遇见,那简直是不可能的。
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她在躲避着他。
他发现的时候,才发觉自己原来已经把她逼到了墙角。
她躲避他,就如同躲避瘟疫。
小年之后他们没有联系,除夕夜里好不容易在叶家见了面,小姑对他的态度却是客气而疏离的,好像已经忘记了发生过什么事,言语里也没有责备的意思,只是始终保持着一份淡淡的距离感。
她和他之间,也始终隔着几个人的距离。他一直没有办法找到独处的机会。
他甚至有点怀念起他们两个人的关系没有闹到这么僵的时候来了,以前的新年,他们两个人都是一起在叶家大宅过的。
叶家的子孙多,家宅阔,孩子们从小到大都聚在一起过新年,放鞭炮,吃饺子,看着胶片电影守岁,或者一起到熟识的会所里和朋友们开聚会,一直都是热热切切乐乐呵呵的样子。
她这样冷淡,倒让他猝不及防。从那天过后,他就没有看见她开心过,她应该已经心灰意冷了吧,他忽然也有了兔死狐悲的悲壮。
他们两个人的未来,就好像这绵延下了数日的大雪,一眼看不到尽头。
他在这场悄无声息的大雪里被冻得瑟瑟。她又何尝不难过?
他甚至已经感觉到她把自己隔阂在一个安全的距离里,一个没有人能够碰触到的地方。
他是不是应该持续,一如既往的前行?
他怕自己没有那种孤勇。
梧阳这个新年也过得十分不快活,除夕夜晚,众人在旁边欢腾,麻将打得挺大,气氛看着很和乐,就他一个人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他连叶家大宅也不想回去了。
梧阳一连抽了很多支烟,一根接着一根,烟雾弥漫,抽到他身边的人都快看不清楚他的脸了,他还是保持着那个沉默的样子。
似乎有人走到他身边,嗓门老大的朝他喊着:“怎么啦,叶家大孙子居然在这里借酒浇愁,真是稀奇。”
他一惊,这才发觉自己已经不知不觉喝了不少的酒。喝进肚子里,只觉得索然无味,并且越来越凉。
有人勾住他的脖子,穿着凉薄,皮肤贴在他的脸上,俯身在他耳畔轻纳吐气:“叶大,是不是觉得闷没有人作陪?”
他觉得烦躁,一手甩开。那人还要再缠上来,他发了狠,直接甩手把那女的给撵走了,这下,倒真没人敢惹他了。
他这几晚都没有睡好,整个人疲惫到无以复加,再抽一根烟,手机就响了,打开来看,原来是程若秋的短信:“叶梧阳,到外面来收礼物。”
他抬头看了看手表,距离新年还有十几分钟,旁边的人又开了一瓶酒,他披了件外套赶出去,就看见程若秋站在别墅外面,双手冻得通红,只有不停的呵气取暖。
天气那么冷,她穿得很单薄,白色大衣外面套着一双粉红手套,连耳朵也被冻红了。
“怎么不进去呢?”梧阳有些薄薄的怒气,居然全发在她身上,“外面那么冷,你不进去想被冻死吗?”
那天晚上他穿了一整套定制的黑色礼服,出去的时候不过随手搭了件外套都觉得冷,程若秋愣愣的看着他,回过神来才不好意思的笑笑:“警卫员说这里是私家别墅,不让我进去呢……”
“噢。”梧阳这才想起来自己似乎真的忘记给她捎去别墅的邀请卡,“兴许这阵子太忙了,我给忘了,真对不起。”
见到他那懊悔的样子,她却是笑了,“没关系,其实也没有等多久的。”然后她打开自己的手袋,从里面拿出来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
“拿去吧,给你的新年礼物。”
梧阳斜睨她,止不住大笑:“程大小姐,都什么年代了,还玩这种东西?”
也太老土了,但她申请严肃,只是静静看着他削瘦的脸。
“打开吧。”她满怀期待这么说着。
“嘿,不会是什么恶作剧吧?”梧阳咕哝着,半信半疑拆开礼物盒,里面躺着一双好看的羊皮手套。
“手套?”梧阳瞥了眼手套的质地,又拿出来摸了摸,戏谑她道:“程大小姐,什么时候这么阔绰了?”
大老远的就拿着这双手套从城西往城东跑,梧阳确信,她真的是脑子被冻伤了,才会做出这种事来,简直劳民伤财。
“你小子不准笑我。”程若秋却是一本正经和他说着,又斜睨了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