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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草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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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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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架子。经过短暂的休息,都慢慢恢复了元气。他试图梅开二度,再战三百回合,结果被她一边嘻笑着一边用腿蹬胳膊挡进行了回绝。

        “那就再来两口,就小小的两口!”他继续抱着她死皮赖脸地乞求道。

        “不行!吃多了撑着。”她十分“心疼”地回答。

        “两口!就两口!就两小口!”

        突然听到床下有异常的响动,她慌忙紧张地问道:“床底下有老鼠?”

        “别怕,老鼠不会咬你的兜兜。”他大包大揽地说道。

        两人在被窝里继续你拧我掐,猛地一声“老舅,我冷”,仿佛平地一声惊雷,差一点把他俩的魂魄吓跑一双。

        新郎急忙拉亮电灯,抬头一看,不由地大惊失色——胡岱站在床前,正在用两只手揉搓着双眼。他慌忙追问他到底咋进来的,而新娘则羞得赶紧用被子把头使劲捂了起来。

        “我在床底下睡着了。”胡岱老实交待。

        “啥?床底下?还有谁?”韩家栋慌忙问道。

        “没别人,就我自己。”胡岱眯瞪着双眼回答。

        韩家栋哪敢轻信,慌忙蹬上裤子,穿上棉袄,跳到了地上。他掀起床围子一看,里面还影影绰绰地躺着一个人,就用颤抖的声音问道:“你是谁?快出来。”

        见没有应答,他便大着胆子伸进手去;一摸是床被子,就势拽了出来,还带出了一大堆麦秸。

        “你这孩子净瞎胡闹,快睡觉去。”韩家栋知道是虚惊一场,终于放下心来,把被子拍了几下,叠了叠,走过去塞进大衣橱里,接着打开屋门把胡岱放了出去。

        “可吓死人家啦!幸亏是个不懂事的孩子,真要是让那些臭男人听见了,我可就没脸活了!”蓝天秀感到万分庆幸。

        “我也大意了,忘了好好检查检查。”韩家栋诚恳地检讨。

        “你也忒猴急了。”蓝天秀埋怨道。

        “不行,又不行啦——”韩家栋重新脱掉衣裳,“滋溜”钻进了被窝……

        胡岱从老舅新房里懵懵懂懂地走出来,直接回到韩母的屋里。韩翠丽见他突然冒了出来,既喜出望外,还恨得咬牙切齿,急忙问道:“你这熊孩子,跑到哪里去了?”

        胡岱一屁股坐在了炕炉旁边的一只小板凳上,懒洋洋地回答:“在我老舅的床底下睡了一觉;可冻死我了。”

        “我说到他舅的屋里看看,你就是不愿意,差点没把咱几个折腾死。”韩翠兰魂魄方定,开始埋怨起妹妹来。
/>    然而,韩翠丽毫不客气,反唇相讥:“二姐,这时候有话说了,你咋不早说他就藏在床底下!”

    韩翠兰对三妹素来有几分惧怕,吓得再也不敢吭声。

    韩翠丽见胡岱失而复得,彻底放下心来,便和颜悦色地问胡岱:“胡岱,到底谁使的坏,挑唆你钻到那里去的?告诉三姨,明天就找他算账。”

    “没人挑唆!”胡岱不胜其烦地回答。

    胡岱虽然不耐烦,但还是详细交代了潜伏起来的经过。

    原来,就在今天下午,胡岱偶尔听到几个助忙的小伙子在一块唧咕,说某某人曾在谁的新媳妇床下听到什么令人捧腹大笑的话,他就动起了歪脑筋。后来趁大家都在天井里抢喜酒,他就从东墙根的麦秸垛上薅了一抱麦秸,偷偷放进了洞房里的床底下,还从大衣橱里拽出一床被子铺在了里边。大家来闹房的时候,他又趁乱钻了进去。闹房时的污言秽语,他听了不少,后来就躺在被子上面慢慢睡着了。

    “胡岱,你听到恁舅和恁妗子说啥来着?老实告诉三姨。”听完胡岱介绍,韩翠丽又兴趣盎然地问道。

    “没啥好听的。俺老舅说‘再吃两口,就两口,就再吃两小口’,俺妗子说‘不行,吃忒多了撑死喽’。”胡岱一字一板地回答。

    “哎哟,我的娘嗳,可笑死我了!”韩翠丽笑得前仰后合。

    韩母盘腿坐在炕头上,和歪坐在椅子上的韩翠兰一样,都在使劲捂着嘴偷偷大笑。

    胡安被吵醒了,迷迷糊糊之中,听说有美味可吃,开始嚷嚷起来:“俺妗子有啥好吃的?我也要!”

    韩翠兰的儿子国国和女儿甜甜,早被吵醒了,也嚷嚷着要尝尝鲜。

    “都别吵了!恁妗子从娘家带来的醉枣,早让恁舅吃完了。小孩子家不能吃,吃了会胀肚子。”韩翠丽及时稳定住了局面。

    “胡岱,恁舅和恁妗子还说啥来?”韩翠丽意犹未尽,继续盘问道。

    “俺妗子害怕老鼠,俺老舅说老鼠不敢咬她的兜兜。”胡岱仍然一本正经地说道。

    韩翠丽又笑得直不起腰来,眼泪也流出来了,好半天才忍住了笑声,继续对胡岱说:“胡岱,你没白娶回妗子,你可真是大饱耳福啦。”

    正在他们又说又笑的时候,韩翠芝和丈夫心急火燎地推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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