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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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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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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同学的愤怒,连文静的生活委员都瞪圆眼,做出打架的架式喊:“叫什么?你自己知道!”

    学习委员问:“刘喜,把你妈称作老娘们儿,你愿意吗?”

    “我愿意,村里人都那么叫。”

    “那么说,你姐也是老娘们儿?”

    “我没姐,如果有,她就是老娘们儿。”

    学习委员往下深纠:“我们把你妹妹叫小娘们儿,你爱听不?”

    “那有啥不爱听,她年龄小,就得叫小娘们儿,不过,我没有妹妹。”

    学习委员不文明地给刘喜的回答做了总结:“全是废话!”

    音乐委员对刘喜的回答产生好奇心,她站到刘喜的对面说:“刘喜同学,你一会儿老娘们儿,一会儿小娘们儿,是根据啥区分的?”

    在这些委员中,刘喜最反感的就是音乐委员,因为音乐委员从来没用正眼看过他,他还认为,音乐委员跳舞转裙子是故意露屁股逗弄男人。反感归反感,面对音乐委员的提问,他还得认真回答:“根据年龄区分。”

    “怎个区分法?”

    “我也说不准,大概以二十岁为界吧!二十以上的女人都结婚,就叫老娘们儿。二十岁以下,或者十八岁以下的女人不许结婚,她们都是大姑娘,应该叫小娘们儿,太小的叫小丫头。”

    刘喜满以为自己的回答很到位,却遭到音乐委员的严厉驳斥:“你也知道没结婚的女人都是大姑娘,那你为啥把我们叫小娘们儿?你是明知骂人,还要那样做!”

    生活委员声音很低,却具煽动力:“我看刘喜依仗数学、物理学得好,就看不起女同学,把我们称为小娘们儿,是故意污辱我们。”

    又一次群情激奋,杂乱的批判声掺进去人身攻击,音乐委员语言脆,攻击力也强:“刘喜同学,看你长得人模狗样,挺招人喜欢,你是屎壳郎滚粪球——光滑在外,一肚子脏东西。”

    音乐委员生在城里,没见过屎壳郎,滚粪球是她在乡下看到的,观察细,实践快,用来形容刘喜。

    形容刘喜的语言各式各样,因为刘喜个头高,组织委员说他是长虫立起来戴草帽,究竟像啥,她没形容出来。

    一直沉默的马金玲发了言:“刘喜已经知道骂人不对,看他的态度,已经认错了,大家也不要太难为他,咱们散会吧。”

    马金玲的话等于引火烧身,女同胞都把矛头对着她,和马金玲最要好的生活委员在她耳边提醒:“刘喜没说过一句道歉话。”

    马金玲说:“我了解刘喜,他就是心里有了道歉话,嘴里也说不出来。”

    学习委员笑着问:“你怎么那么了解他?”

    生活委员替马金玲解围:“马金玲和刘喜住一个村,从小学就在一起,她说了解刘喜,我看不过份。”

    音乐委员的脆音变成娇声,看着刘喜说:“能了解异性内心世界的人,那不是一件简单的事,除非……”

    音乐委员故意留下悬念。

    组织委员有些着急,她说:“除非什么,有话你就说,我最反对吞吞吐吐的。”

    音乐委员的话又脆又娇:“我不说。”

    她越不说,人们越想弄清楚,女同学心细,都会想到特殊关系。刘喜看着音乐委员嘻笑,音乐委员根本不在乎,又说:“要说刘喜这个同学嘛,个头有,鼻子眼睛也不缺,勾引女同学也在所难免。可你缺少社会主义道德,用脏话污辱女同学,是非常错误的行为。”

    马金玲心里有苦水,她还是替刘喜辩解:“刘喜只有哥哥,没有姐妹,总和男人在一起,说话粗鲁是有的,但是我敢肯定,他不知道小娘们儿是骂人话。”

    “你怎么敢肯定?”

    “他没少叫我小娘们儿。”

    马金玲也知道自己不该这样说,说完,脸涨得通红。

    所有女同学都互相看了看,脸上都露出笑,气氛变得轻松,而刘喜和马金玲都很难为情。

    学习委员不同意马金玲的说法,她说:“刘喜是全校的数学尖子生,刚才还给大家讲数学课,那脑袋灵着呢,他不会不知道小娘们儿是骂人话。”

    马金玲问:“你知道刘喜的语文是多少分?”

    由于语文分数低,刘喜没宣扬,班里的女同学都不知道他的语文成绩不及格。

    马金玲揭了底:“刘喜语文成绩是三十分,英语才得五分。”

    刘喜把头转向马金玲,想嘻笑,没笑出来。

    马金玲说:“大家问问刘喜会不会拼音,他保证不会,这就是他的文化底子。”

    刘喜明白马金玲为他辩解,把头转回来,脑袋往下低。

    学习委员说:“就是文化底子再薄的人,也会分清娘们儿和姑娘不是一码事。”

    刘喜分辩:“我没说女同学是娘们儿,我是说你们是小娘们儿,我刚才说了,小娘们儿就是大姑娘。”

    刘喜的话像是强词夺理,却起了很大作用,又有马金玲做了铺垫,同学转移视线,对追查骂人话的兴趣变得淡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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