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荣普家院子里种的八嗑杈高粱,是省农学院研究出的新品种,这种高粱产量高,米质好,正在大面积推广。它的缺点是茎秆儿甜,生长期较长,往往是籽粒还未成熟就被人们当甜杆儿糟踏掉。生产队试种失败后,八嗑杈高粱扎根在社员的自留地和各家的院子里。
马文在高粱地里蹲了一会儿,又窜到房山头,房山头是何家的茅房,散发着粪汤的臊臭味儿,马文顾不得这些,探出头往何家窗户上看。
从“三星”的位置上,马文知道已是午夜,他想象家里的情况:此时的马向东一定搂着辛新,辛新还在哭,但泪水阻挡不住马向东对她的需求。
马文庆幸计划的顺利完成,更佩服瘸侄给他出的好计谋。
何家的房门开,马文激动不已。出来撒尿的是何荣普,马文像泄了气的皮球。
天上的星星静静地停着,地上的高粱静静立着,流星划过天空,没发出一点儿声响。马文爬到窗下,竖起耳朵听,屋里传出轻轻的鼾声。
马文感到冷,但想到马向东光着身子压向辛新的那种场面,一股强烈的激流在他体内涌动,促使他下决心等下去。他爬到何家东屋窗下听,屋里有动静,让他一阵紧张。他想躲,又舍不得离开,想看个究竟,又不敢把头探出窗台,他把耳朵贴到墙上,觉得屋里有人翻身,便急忙撤身离开,连滚带爬地进了高粱地。
高粱上挂了轻霜,马文凉得打冷战,他想到家里的热被窝,也揣测女媒人在他炕上酣睡的模样,但肖艳华对他的诱惑使他不愿离开。
马文认为肖艳华一定起夜,只要一开门就抱住她,叫她不要喊,叫她不要反抗,把她拖入门前的柴垛里,用马向东对付辛新的手段,让肖艳华哭着做那种事。
高粱地很湿冷,院儿里很平静,马文移到房下,蹲在门口等肖艳华出来。
残月被星星挤到西边,晨霜刮扫马文的脸,马文仍然充满信心,为了得到肖艳华,他宁可等到天亮。
房门被轻轻推开,只穿肚兜内裤的何英子出来小便,马文像饿狼一样地扑上去。何英子想喊,被马文捂住嘴,把她拖到门前的柴垛里。
马文拽下何英子的内裤,粗声说:“挂破鞋游街,屁事儿也没有,身子比以前还光滑。”
何英子认出拖她的人是马文,更加恐惧,战战兢兢地说:“马叔,我是英子,不是我妈。”
马文抱错了人,但他并没有因为是老相好的女儿而放过何英子,他把沉重的身子骑在**的何英子身上,又去解自己的裤带。
何英子被压得难受,喘着气说:“我妈被你占有,我爸爸抬不起头,你再祸害我,天理不容!”
“什么天理地理,都是屁话!你们女人就是这玩意儿,跟谁办事儿都不耽误吃饭。”
何英子用手护住要害,这是受辱女子的最后挣扎,挣扎中她想到了妹妹,幻想马文能顾及父女之情。她说:“村里人都知道你是小错的生身父亲,你万一给我弄出孩子,小错就没脸活在世上了。”
此时的马文,已经被欲火烧得失去理智,即使马文理性健全时,他也不会放过到手的何英子。马文拿开何英子放在羞部的手,说了句:“少说屁话,我不管你妈还是小错,搬出谁也不好使!”
……
何英子跌跌撞撞地离开柴垛,慢慢地走进屋,轻轻地带上房门,悄悄地上了炕,呆呆地坐着。
黎明到来,英子不觉,在她的知觉中,光明和黑暗没什么两样。马文强暴她,她觉得和妹妹、母亲有关,她想把这段痛苦的经历告诉她们,让她们也承受痛苦,但她不能这样做,因为她对她们怀着深深的感情深深的爱。英子想哭,却露出凄惨的笑。英子想怒喊,却在心里唱,人们都知道英子唱歌好听,可她从心里唱出的东西,魔鬼听了都会难受。英子想跳起,可身子动不得,她打算一直坐到老。
小错来招呼姐姐,英子才想起抬身,用手一摸,被子湿了一片,是泪水。
肖艳华去柴垛抱柴,发现马文趴在柴垛窝里,睡得像死猪,还发出很响的呼噜声。
肖艳华刚离去,刘仁赶过来,推醒马文,对他耳语几句,马文急匆匆地去了生产队。
生产队里坐着两位来外调的城里人,穿戴很整齐,表情很和善,带着纸和笔。
协助外调的人除马文外还有“老连长”,气氛并不紧张。饲养员王显富可以出出进进,刘喜坐在大炕的另一头偷着听。
外调人员对马文非常客气,让他坐在炕头儿上,还递上一棵大前门烟卷儿。
外调者问:“解放前,刘屯有多少户人家?”
“老连长”说:“也就是三十几户。”
马文不知外调人员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