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觉得大姑娘这样做有失脸面。她犹豫,她苦苦哀求,求马向东放她回家,求媒人和她一起走,她奢望日头不要落下地平线。
天渐渐黑下来,忙于秋收的人们吃过晚饭后又忙于睡觉。秋风不温暖,街上没闲人,马家全家人都挤在凌乱的东屋里。西屋被收拾过,亮着灯,空荡荡地有些凄凉。
马向勇和马荣也来串门儿,屋里被蛤蟆烟的烟雾笼罩,马向勇用脏话挑逗中年女媒人,还窥视未来弟妹的表情。
辛新不适应这样的气氛,又走不开,没办法,只能紧紧地挨着媒人。
马向勇给马荣使个眼色,马荣卷棵烟起身回家,马向勇也告辞,屋里变得清静。
马向东张罗睡觉,马文安排,他让辛新和媒人住干净的西屋。辛新进屋后,跟进来的是马向东,辛新想躲出去,屋门被人在外面堵死。
辛新知道被马家人算计,她砸门,砸不开,他哭喊,没有人理会,等她折腾累了,马向东把她抱上炕。
媒人和小霞住东屋,辛新的哭闹在东屋里能听见,媒人告诉小霞,说哥嫂的事让她不要管。
马文没在家里住,理由是,和女媒人住一起不方便,他说去找宿,是在窗下听动静。
辛新斥责马向东,说他是不懂感情的牲畜。马向东把责任推到马文身上,说一切都是他爹的安排,让辛新不要怨恨他。
马文着急,在窗下小声骂儿子:“屁蛋,还不如好叫驴,小骒马就在眼前,尥蹶子也得配,别跟她说那些软乎话,我他妈摆弄肖艳华,从来没费这些屁事儿!”
辛新稍稍平静一些,和马向东讲道理。她说强扭的瓜不甜,今天把事做了,不但被村里人笑话,以后也过不好日子。马向东也摆出他的道理:“我是造反派干部,干得是革命工作,骂都不怕,还怕笑话吗?你今天把衣服脱了,服服帖帖地和我睡觉,我完成革命任务,你明天就可以回家,要不然……”
马向东也拿不准要不然是什么。
马文在窗下又骂了一句:“真不如放狗屁!“
天上的星星向西移,把月亮拖了出来,吹来一股凉风,让马文打个冷战。
屋里传出声,像是扔铺盖,还像脱衣服,又有撕扯。马文激动起来,一股热流暖遍全身。
外面很静,传来饲养员的吆喝声,散养的叫驴到马棚抢料,被王显富赶跑。
屋里也静下来,马文有疑问,把头伸向窗户。
残月升到半空,给大地增加一份光亮。马文从窗缝向屋里看,灯光下的辛新和衣坐在炕稍,炕头儿上躺着的马向东也很老实。
马文着了急,狠狠地敲窗户,提醒马向东按计划行事,不能让到嘴的肥肉逃掉。
辛新转过身瞅着窗户哭,希望感动窗外人。这个把名词、形容词运用自如的姑娘,却不知这叫痴心妄想。
马向东靠近辛新,露出胸臂显示强壮,就在他解自己裤带时,接触到辛新疯一样的目光。马向东腿发软,溜回炕头儿。
马文再敲窗,马向东再起来,马文不敲时,马向东又瘫软,就像木偶戏,马文用敲窗来牵动马向东的神经。也许是敲得次数多,马向东的神经麻痹,睁着眼看哭成泪人的辛新。
马文靠着窗台坐下,急得他抓耳挠腮,挠得全身痒。
马向东叫门,马文把他放出来。把门堵死后,马文劈头问:“你的事做得怎么样?”
马向东摇摇头。
马文说:“真是屁货,连个女人都摆弄不了!”
马向东说:“她太厉害。”
“一个女人有啥厉害,你现在就怕她,以后还不当王八?”
马向东求父亲:“爹,我这是头一次,要不请你帮帮忙。”
“放屁!”马文气得骂出脏话:“这事有让你爹帮忙的吗?再驴的人也不能耍掏耙!”
马向东说:“要不我去东屋睡觉,让辛新睡西屋,过几天办完喜事,我们再在一起睡。”
“不行!”马文说:“没脑袋的东西,屁事儿也做不成,你今天放过她,她就不会是你的媳妇!”
“不能吧?”
“啥不能?你没听她说的屁话?”
“你让我咋办?”
“你还回西屋,别和她整那些没用的屁事儿,先动手,把她裤子扒了,我就不信她会吃了你!”
马向东仍然为难,低声说:“我怕我下不了手。”
“有啥下不了手?你是男人,又是造反团长,这点小事儿都做不了,以后怎么在世上立足?”马文催促儿子:“进屋做你的事,我在外面给你壮胆。”说完打开屋门,把马向东推进去,又大声说,故意让辛新听见:“她是你媳妇,不依你,你就动硬的,别讲婆婆妈妈的屁话。”
一阵撕打后,传出辛新的哭骂声:“你在屋里祸害我,你爹在外面看着,你们爷俩对付一个女人,还不如耍掏耙!”
马文又急又怒,真想冲进屋帮儿子,又一想:“这屁事儿要被传出去,是他妈不光彩,我是屁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