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忠心耿耿,始终不渝。您尽管指示,让我朱世文去哪,我坚决去哪,让我朱世文干啥,我坚决干啥,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胡永泉脸上露出笑,虽然不是很愉快,但也看不出阴毒, 他说:“你为革命工作这么多年,做为领导,我深知你的革命热情。我打算把你派往黄岭大队,在刘屯小队搞一个文化大革命试点儿,配合学校的红卫兵,把革命烈火烧旺。学生们做事一阵风,呆不了几天就得去别处,你要在那立住脚,建立革命队伍,把斗争向纵深推进。”
听到胡永泉让他回到家乡搞革命,刘辉很高兴,胡永泉则严肃地对他说:“这次革命不同寻常,涉及面广,打击力度大,你要面临前所未有的挑战,不能盲目乐观。”
刘辉对胡永泉唯唯诺诺,心里不以为然,他想:“我也不是搞一次两次运动了,这点事还用别人嘱咐?哪次运动都说得惊心动魄,搞起来总是雷声大雨点儿小,挨整的老是那几个人。我不怕力度大,涉及面越广越好,最好打倒吴有金,谁让他把宝贝闺女送给城里人?”刘辉转念一想:“打倒吴有金没有现实意义,不如打倒何荣普来得实际。何荣普还好打,一碰就倒,如果英子求情,我就放他一码,虽然干革命不许徇私情,但是,我为了娶一个漂亮媳妇,胡副社长也能理解我的苦衷。”
胡永泉指示刘辉:“这次文化大革命没有先例,不要循规守旧,要大胆闯出新路。我重点强调,要依靠基层党组织,必要时也可以绕开。黄岭大队的兰正思想守旧,对革命运动的积极性表现在口头上,只看重生产指标,不重视斗争指标,搞吨产田他一个顶俩,炼钢铁他也出过风头,整些办学、弄电这样的花名堂,干一些和阶级斗争无关的事情。他把精力浪费别处了,忽视了无产阶级革命和阶级斗争的重要性。你这次回基层开展工作,对兰正的话要一分为二,对革命有利的可以参考,对他的唯生产力论思潮要坚决抵制。”
刘辉不知啥叫唯生产力论,但有胡副社长的尚方宝剑,他的腰板儿硬了很多,有了和兰正书记平起平坐的感觉,甚至还有了敢和兰正抗衡的勇气。
回到刘屯,刘辉正式改名朱世文,打出文化革命工作组的旗号,招兵买马,准备把刘屯这个运动试点搞得有声有色。
因为娶不到吴小兰,刘辉恨起了吴有金,但他目前还不能丢掉吴队长这张牌。他权衡刘屯的势力,觉得还是吴、马两家强大。刘姓虽然人多,但阶级层面复杂,只可利用不能依靠。王显富兄弟两家,人口也不少,又是烈属,政治上应该最可靠,但这家人都很老实,村里每次斗争他们都表示中立,没有斗争积极性。
想到烈属,刘辉很自然地想到羊羔子:这小子自认为他爹是烈士,自己命名为刘永烈,何不先把他招过来?鼓励他大张旗鼓地声称烈属,让他挂着烈属的招牌开展斗争,以后谁再叫他羊羔子,谁就是斗争对象。
刘辉第二个招进去的是马向东,这个举措在马家阵营引起很大风波。
刘辉和马向东鬼鬼祟祟的活动,引起马文的注意,他训斥马向东:“刘辉是咱仇人,你和他在一起整个屁事儿?别看刘辉披着工作组的皮,其实他认屁不是,都他妈三十多了,连个娘们儿都找不到,活该!他整天害人,整天斗争,让他斗争吧,一辈子也沾不到女人的边。这样的人就应该断子绝孙!你也想打一辈子光棍儿吗?不想打光棍,你就离他远点儿,别和他在一起鬼混!”
马向东让他爹发完火,然后道出实情:“刘辉是公社领导派来的,要在咱村搞运动试点儿,跟他干,咱就斗争别人,不跟他干,咱就被别人斗争,你说让我怎么办?”
“屁!”马文气得脸发青:“我看你混到家了,跟仇人穿一条裤子。你二伯是谁害死的?是胡永泉、刘辉这两个王八蛋,他比何荣普还可恶。马向前那个犊子不争气,亲爹的仇都不知道报,你他妈别学他。从今天起,再看见你和刘辉在一起,我打断你的腿!”
马向东不愿退出来,因为刘辉许过愿,让他当整个黄岭地区文化革命工作组的副组长,并且兼任刘屯突击队长的职务,权利不小,干好了能坐到兰正的宝座。有了官衔儿在身,马向东对父亲少了几分敬重,说话的口气也强硬:“你是用老脑筋看待新问题,这个仇那个仇的,刘辉抓我二伯是哪百年的事?你不要整天挂在嘴上。他抓我二伯也是领导指派,他不干行吗?你说仇人是胡永泉,我看也不见得,胡永泉也是为革命工作,就算抓错一个人也不算工作失误。真正的仇人是何荣普,他不在胡永泉面前说三道四,胡永泉会把我二伯放回来。刘强也是仇人,我没少让他欺负。还有那个刘大白话,更不是好东西。刘辉说,都不能放过他们!”
马文要打马向东,被马向东抓住手,瞪着眼对马文说:“我的事不用你管,你先管住你自己,以后少和肖艳华勾搭,那娘们儿是野鸡,刘辉说,斗争何荣普的同时也把她带上,给她挂上破鞋游街。”
“你他妈放屁!”马文气得不知骂什么好,连奶奶都带上了:“我操你奶奶小犊子,你他妈的把仇人当做爷爷,我管不了你,我把你老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