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子没见过大世面,又人生地不熟,以后有困难来找我。领导吗,就是全心全意地为人民服务,尽心尽责地为职工办事。”
韩青叶在女工宿舍住下来,吕希元负起了领导责任,动员全队工人捐粮票,又解决了她吃饭的困难。韩青叶非常感激,叔长叔短地叫个不休。
春天悄悄地来了,冬天还不愿走,矿区前面的山上覆盖着厚厚的积雪。鲁卫军把韩青叶领到山窝里,急不可耐地要和她办成夫妻间的那种事。韩青叶在这个高大而又强壮的男人面前显得瘦小,但她并不屈从,把鲁卫军推倒在山坡上,庄严地对他说:“鲁卫军,我承认我是你的人,但不是现在,你想得到我,必须有个说法,咱俩什么手续也没有,这算哪码事?”鲁卫军就势斜躺在雪地上,他不动,眼睛望着天空。太阳在头顶的南方,离得那样远,光线也不强,让积雪顽固地坚持着。
韩青叶蹲下身,拍拍鲁卫军的肚子,小声说:“你别急,天气暖和了我们就住到一起。听吕书记说,你们单位要分房,你最好争取一间。如果分不到,咱俩就借,到时候,请几个工友来热闹热闹。结婚是人生大事,总得留个纪念吧!”
树林里发生沙沙声,西北风吹得树枝响,残叶落在鲁卫军的脸上,他懒得伸手去拿掉,睁着眼做着幸福的梦。
像鲁卫军这样年龄的男人,对女人产生冲动,并不是过份的事情,何况两人的关系已经明确,就差没房,不然早就住到一块儿了。鲁卫军也听说单位要分房,像他这样没有手续也没有住到一起的所谓夫妻,根本分不到房子。可吕书记为啥把分房的消息透露给韩青叶呢?鲁卫军觉得奇怪,也仿佛看到一线希望。想到吕书记帮他联系宿舍,帮他筹集粮票,还答应给他开结婚登记介绍信,很有可能帮他搞到住房。渐渐地,吕希元在鲁卫军心中变得神圣起来:“他是那样高大,让队里的人都贴服于他;他那样慈祥,慈祥得像父亲;他那样可亲,虽然脸上阴毒,心里热得像一团火;他神通广大,我鲁卫军跑断腿也办不成的事情,他钢笔一划拉就能解决;他深不可测,做出的事情让人难以理解,这也正是他的神圣之处。神圣做的事情都会给常人留下悬念,吕书记把分房的消息提前透露给韩青叶,这就是一个悬念,一定要抓住这个机会。只要吕书记给说句话,房子就能到手。”
初春的山风仍然刺骨,鲁卫军不感到冷。身下有积雪,他也不觉凉。心里怀着美梦,又有韩青叶靠在身上,他觉得全身温暖。鲁卫军感谢老天对他的恩赐,给了他这样年轻漂亮的媳妇,给了他一位关心职工的好领导,还要给他房子,给他一个温馨完整的家。
说来也奇怪,韩青叶进城才两个月,就脱净了鲁卫军认为半辈子也褪不掉的那层灰茧,脸蛋儿变得红润而细嫩,两腮丰满,眼睛明亮,又换上合身的新衣裳,她变得楚楚动人,像一棵鲜嫩的圣果,馋得男人们口水欲滴。
鲁卫军急忙坐起,一种不祥之兆开始缠绕他:“韩青叶年轻漂亮,吕希元能不能有所图?”
吕希元在鲁卫军心中是团难解又极不愿解开的谜:他为人奸诈,又心狠手辣,鲁卫军却愿意把他看成响当当的革命者,使用的是革命手段;他无中生有,加害群众,鲁卫军看成是立场坚定,不徇私情;他为了摆脱干系,抛弃妻子,鲁卫军却把他看成是革命利益高于个人利益的楷模,这样做是大义灭亲。
吕希元是在四清运动开始时离的婚,原因是覃水莲出身不好,又造成影响全矿的大事故,使革命事业和国家利益受到重大损失。他做为一名以组织利益为终身奋斗目标的革命干部,必须排除地富反动阶级的干扰,摆脱羁绊,轻装上阵,从容地将革命进行到底。吕希元在离婚理由上没写覃水莲有外遇,让他戴了沉重的绿帽子。虽然这件事忍在心里难受,他不敢落在纸上,怕激怒覃水莲,兜出他的老底,把他为了当官儿,让妻子和别人睡觉的丑事抖落出来。好在覃水莲离婚不离门,她还可以进家照顾孩子,还可以同桌吃饭,能不能同床睡觉,别人无法知晓。
鲁卫军认为吕书记这样做,更显出一个无产阶级革命者的高风亮节,即能跳出地主资产阶级的大染缸,又能体现吕书记的宽大胸怀。可是,吕希元对韩青叶超出寻常的照顾和关怀,让鲁卫军心里忐忑不安。他真心地爱着蹲在身边的娇小未婚妻,很怕被别人抢走。
韩青叶往起拉坐在雪里的鲁卫军,拉不动,陪他坐下。鲁卫军拉过韩青叶,脸对脸地说:“青叶,俺想把你含在嘴里,省得让别人看到你。”韩青叶笑。鲁卫军问:“你说我喜欢你啥?”韩青叶在鲁卫军怀里撒娇:“我不说,你说。”鲁卫军说:“俺喜欢你长得漂亮,挨着你,骨头就软。”韩青叶轻拍鲁卫军的脸,悄声问:“还有呢?”
“还有的我不说。”
“不行,不行。”韩青叶像孩子似的手舞足蹈,娇声说:“你得说,你必须说。”
“俺说了!”鲁卫军变得很正经:“我喜欢你是一个没被别人碰过的纯姑娘。”韩青叶搂紧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