嚷地进来,没有一个人和他说话,气得他给“老连长”出了一道难题:“你总讲文王、武王,好像是你多近的亲戚,你说说,他俩姓啥叫啥?”
刘占山还真把“老连长”难住了。
“老连长”有些后悔,当初听评书时为啥不记住两个人的名和姓?如果记得清楚,也不至于让“大白话”弄得下不来台。
让刘占山一搅和,“老连长”对武王伐纣失去兴趣,别人又没有新的话题,大家都感到很尴尬。
刘占山和“老连长”说不到一块儿,坐得离“老连长”远些。他见人们都不说话,便拉起小南营捕鱼的话题:“你说刘强钩的黑鱼有多长?回家一量,正好三尺,如果不是和北贺村打起来,我准能钩条五尺长的。不是瞎说,我凿冰窟窿那个地方,是个鱼窝,我的履钩刚伸到那,冰上就打起来了,真可惜,不然就显不着刘强了。”
“老连长”背对着刘占山,虽然自言自语,但是声音挺大:“闹了几年饥荒,这牛可见少了。”
刘占山知道“老连长”报复他,又找不到合适的话回击,急得翻眼珠。大胖子看了好笑,急忙说:“大哥,别跟老叔过不去,人家讲在兴头上,你非要问周文王姓啥,爱姓啥姓啥呗,反正也不和咱一家子。这几年牛是少了,那是饿的,不是吹的,你别多心。”
刘占山听出大胖子拐着弯臊皮他,扭转矛头对准大胖子。大胖子急忙解释:“大哥,开个玩笑,不说不笑不热闹。老叔讲的文王、武王,老是那一套。大哥见识广,来点儿新鲜的,让大家见见世面。讲大鼻子也行,以前不准说老大哥坏话,现在讲扑拉毛斯也没人管。”
刘占山拿一把:“爱听找别人去讲,我没那个功夫。”
坐在“老连长”旁边的孙广斌探过头来说:“刘老大,你老往矿上跑,给大家讲讲那里的新鲜事。古代那些故事,我也听腻了。”
孙广斌是想探听孙胜才那里的情况。虽然孙胜才回家把清河煤矿说的天花乱坠,当父亲的还是不放心。
刘占山明白孙广斌的意图,更要吊足他的胃口:“我没啥新鲜的,孙胜才在外面混了好几年,他有新见识。”
孙广斌掰着指头算,儿子从家里走出也有三年多了!孙胜才走后,他倍感孤单。自从在瞎爬子家碰了壁,总觉得村里人用异样的眼神看着他,很长时间没敢从瞎爬子门前走。孙广斌仍然不死心,在最困难的时候,也学着老逛的样子,偷出马料送给瞎爬子。开始时,羊羔子不让他进门,看到是吃的,还是动了心。但是,羊羔子只留下食物,对孙广斌戒备不减。而瞎爬子也是表面热情,每当孙广斌想动真格的,都遭到她的断然拒绝。现在条件好了,羊羔子对孙广斌下了逐客令:“如果再看见你来我家,我刘永烈砸断你的腿!”
孙广斌有时也偷着去看瞎爬子,那得防着敌视他的刘永烈,时间一久,孙广斌好像收了心,闲不住就去老黑家,听听大家谈论古人,慢慢地打发时间。
自从孙胜才被老黑吓唬走以后,一直没往家里来信,孙广斌从刘占山嘴里知道孙胜才在清河矿落了脚,再想细打听,刘占山不爱告诉他。
刘占山见孙广斌不再吭声,他故意往“老连长”跟前凑,把孙广斌挤到一边。蹭到炕里,问大胖子:“你爱听啥?”
大胖子说:“讲新鲜事,啥都行,没啥讲的,还讲大鼻子。”
刘占山笑了笑:“啥年代了,还讲那玩意儿?我给你讲一个现代的,讲一个大美人的故事。这个大美人是清河矿的名花,不光我说美,别人也说美,全矿人没有不知道的。”
贾半仙牌运不好,退下牌局,想换换手气。见刘占山咧开大嘴“白话”,便揭了他的短:“你见过的女人都是天下最美的,好女人怎么都让你摊上了?清河矿的最美,那于杏花往哪摆?”
刘占山不受贾半仙的奚落,立刻反驳:“你不信咋的?那个女的就是美,和我老婆差不多。就你那摸样,怎打扮也是土坷拉。也就是孙二牛瞎了眼,换个人,早一脚把你蹬了。”
孙二牛见刘占山和贾半仙打嘴仗,悄悄起身,领着有望回了家。
刘占山看到投向自己的目光多起来,他清了清嗓子,认真地讲起他认为最美的女人的故事。
这个女人叫覃水莲,并不像刘占山说得那样美,只是会打扮,穿着时髦,又天性活泼,吸引了刘占山的眼球。覃水莲的确被矿上所有人熟知,不是因为美,而是她做了一件轰动全矿的大事情。要想讲清楚,还得从他丈夫吕希元说起。
吕希元的生父叫马三枪,是开滦矿区马家坨一带很显赫的人物。那是在抗战时期,而生吕希元时,他只是连吃穿都难混上的小骗子。
骗子虽小,不能小看他潜在的本能,这个驴头马面模样,又大字不识的混混,从河北乐亭骗来一位识文断字的小女子。小女子还有几分姿色,也想和马三枪正经过日子。
日子没过多久,小女子被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