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和鸡有关。”
听到“鸡”,二姑娘立刻把自己家的鸡在脑子里过一遍,刚刚抓进窝,一只也不少。
“老连长”说:“难道李淑芝家养着鸡?不会吧?刘强把粮食都交到队里,她拿什么喂?”
本来不想再搭茬的肖艳华用很小的声音说:“马荣来大食堂找过马文,说他丢了鸡,还提过羊羔子和孙胜才,没提刘志。”
“老连长”像是问自己:“别人家都把猪鸡交到队里,他马荣为啥不交?他知道定偷鸡的罪,为啥不定自己的罪?”
贾半仙像是回答“老连长”,其实是往外吐怨气:“我家的两只鸡被孙二牛交到生产队,马荣还不饶,用镐头把我家鸡窝刨个底朝天。人跟人不能比,他咋不敢去老黑家?”
贾半仙的话气得二姑娘想发作,她忍了忍,非常不满地说:“他孙婶儿,别学队里的毛驴子行不行?咬别人有啥用,有能耐找马荣说道去。”
“老连长”从中劝解:“你两个都懂得鬼神,现在别瞎斗嘴,再算一算,是不是刘志偷了马荣的鸡?”
贾半仙说:“刘志能偷什么鸡?是羊羔子和孙胜才往他身上栽赃。”
“我得问问那两个小子。”“老连长”站起身说:“马荣因这点儿事斗争李淑芝,我看太过火!”
羊羔子和孙胜才为了立功赎罪,他俩配合马荣去抓李淑芝。生产队院子里,马向前大吵大闹。
李淑芝没去开会,和方梅有关。
通过媒人介绍,方梅认识了刘仓,孬老爷只用四十四块钱就给他们办了婚事。方梅懂医,常常帮村民治个小病小痛,今天,刘氏让她瞧瞧刘军的病情。她从刘氏家出来往回走,路过敞着门的孙广斌家,碰到马荣用枪逼问孙胜才,孙胜才承认了偷鸡的事,而且说出了刘志。方梅虽然刚嫁到刘屯,但是,她以前给马向春治过斧伤,也看出马家和刘强家的隔阂很深,刘志偷吃了马荣的鸡,马荣不会善罢甘休。为了让刘强一家子有所准备,她转身去了刘强家,把这件事告诉了刘强。
刘强问刘志有没有偷鸡的事,刘志如实地告诉了哥哥。染病发烧的李淑芝把刘志推倒在地,又踢了几脚。刘志不喊疼,也不躲。李淑芝喘着气说:“这是哪辈子造得孽呀!小喜子成天哭,又出了一个犟眼子,哪有这样挺着挨打的?”刘强给母亲舀了瓢凉水,安慰她:“妈,别着急,你的头热的烫手,到炕上趴一会儿。”李淑芝说:“我还能趴的住?我得去给马荣赔不是,听他发落吧!他让咱家赔啥就赔啥,求他饶了刘志。”
刘志堵在门口不让李淑芝往外走,李淑芝往旁边拉他,刘志死死地把住门框,把母亲堵在屋中。李淑芝苦着脸,叫刘强把刘志推开。刘强把母亲扶坐在炕沿上,对她说:“我看光赔不是也不行,马荣不会饶过咱家,如果只因为刘志偷吃他的鸡,马荣早该找上门儿让咱赔,现在还没有动静,说不定他还要找别的茬。”
正在李淑芝左右为难的时候,刘晓明满街呼喊:“全体社员开会,全体社员开会了。”刘强对母亲说:“今天开会,十有**是因为马荣丢鸡的事。”李淑芝哭丧着脸说:“开会就开会吧!让上台就上台,让认罪就认罪,偷鸡的又不是刘志,还有羊羔子两家呢,大家共同承担,他不会把咱怎么样。”
李淑芝支撑着病体准备去开会,刘强坚持不让她去,刘强说:“虽然有羊羔子两家,但是,马荣并不是针对他们。人家成份好,又没有历史问题,光偷吃鸡,马荣不会兴师动众。他主要针对咱家,而且把我爸逃跑的事都得提出来,把咱们斗了,也吓唬别人。你还发着高烧,经不起他们折腾。”
李淑芝问:“那该怎么办?躲是躲不过的。”
刘强在屋里转了转,从墙上摘下两把锋快的镰刀,李淑芝上前去抢,哀求说:“我的小祖宗,你可别惹祸呀!”刘强对母亲说:“妈,你别操心,我不是去打架,是看看镰刀快不快,明天好去割草。”
就在刘强磨拭镰刀的时候,马荣带人找上门。
马荣用脚踹门,门在里面划着,没踹开。他在外面喊:“李淑芝,到队里开斗争会!”李淑芝想去开门,被刘强拦住,他告诉奶奶和两个弟弟:“你们仨千万别让我妈出门儿。”刘志和哭啼的刘喜一人抱着李淑芝的一条腿,使李淑芝动不了身。奶奶叮嘱刘强:“好孙子,和人家好说好商量,能忍就忍,千万别惹祸。”
刘强推开房门,正在踹门的马荣看见刘强手持两把锋利的镰刀堵住门口,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几步。刘强说:“老叔,我知道刘志吃了你家的鸡,我妈已经把他打了,他也认了错,我妈说一定赔你,请你高抬贵手,放过我们。”马荣本来就怵刘强,看到他手握两把明晃晃的镰刀,感到脖子上冒凉风。听到刘强求他,马荣又壮起胆儿,对刘强说:“我不愿和你说话,让你妈去开会,在会上讲清楚。”刘强说:“我妈有病,正在发高烧,不能去开会。”马荣态度强硬:“怎么早不得病晚不得病,她儿子偷吃鸡她才得病?妈啦巴,我看是做贼心虚。不行,有病也得去开会!”刘强恳求说:“我妈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