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何荣普不说话,她安慰丈夫:“我小心点儿不就行了,没有事儿。”
何荣普脑袋晃成了波浪鼓,低声说:“我看还是不行。”
肖艳华没听丈夫的劝阻,自己挎了筐走出村子,到了地边上,她有点慌。四周都是齐腰深的水稗草,成熟的草籽被挖野菜的人撸得精光,残缺的草杆挺着僵硬的穗条。肖艳华进到地里,就被一人多高的庄稼淹没。
以前,她也挖过野菜,是和别的妇女结伴,今天则不然,她要弄点粮食,只能一个人来到地里。越往地里走,肖艳华越发慌,后悔不该来这个地方。想往回走,但成熟的高粱像施着魔法一样吸引她,她仿佛看到两个孩子端着高粱米饭时的红红笑脸,看到两个孩子吃饱饭后的欢喜蹦跳。肖艳华在潮湿的地里挖一些已经开了花的苦菜,然后把目光投向高粱穗,用挖菜刀砍下一些后,把苦菜盖在上面。
就在肖艳华挎着菜筐快要走出高粱地的时候,听到地头有声音。蹲下身往外看,是马荣媳妇背着菜袋子出了高粱地,她身边还有一位妇女,被高粱杆和蒿草挡着,肖艳华没看清是谁。
马文拎着镰刀走过来,马荣媳妇没躲他。另一位妇女着了慌,背起菜袋子急跑。马文要去追,被马荣媳妇拽住,大声说:“人家急着去撒尿,你一个大老爷们还不躲开?”
那位妇女听到马荣媳妇的提示,果然蹲下身。马荣媳妇对大伯哥说:“我们老娘们儿事儿多,你还是离远点儿。”
马文拎着镰刀离开。
肖艳华估摸马荣媳妇进到村子里,也认为马文会走远,她扶着高粱站起身,没走上二十步,又听到附近有声音。马文回到地头,肖艳华急忙往地里躲。
马文厉声喝喊:“站住!”
肖艳华不敢再走,战战兢兢的扭过头,低声说:“你,你要干什么?”
马文说:“我是护青员,要检查你的菜筐。”
肖艳华心里害怕,嘴上哆嗦:“你,你别过来。”
马文喝问:“筐里是什么?”
“是,是苦菜。”肖艳华情急中闪过马荣媳妇提醒那位妇女的话,她蹲下身,护着筐,出于女人的自卫本能,喊叫起来:“你快离开,我在撒尿。”
马文边靠近边说:“撒个屁尿!心里有鬼,吓尿裤子了吧!我没见过穿着裤子撒尿的人。”
肖艳华没阻挡住马文,喊叫的声音大起来:“你别过来,再过来我就喊人了!”她见马文没理这些,再没有别的办法可施,便把裤子褪了下来,摆着手说:“我真的撒尿,你别过来!”
肖艳华脑海里出现马荣媳妇那一幕,幻想马文会迅速离开,哪知马文加快了脚步,伸手抢菜筐。
肖艳华往回夺,高粱穗露出来,她也被裤子缠住脚。
马文冷笑两声,狠狠地说:“看你拨浪头还有啥说的,指使老婆偷集体的粮食,该送乡里去专政!”
肖艳华拽着筐相求:“马三哥,饶了我这一次吧,以后再不敢了。”
“你要听话,我就饶过你,但是,不能饶过何荣普。”
马文的目光在肖艳华身上扫来扫去,肖艳华突然感到另外一种危险,她顾不得菜筐和菜筐里的赃物,急忙往起提裤子。马荣的脚踩住她拖到地上的裤带。
肖艳华遮挡身子,马文抓开她的手,惊慌失措的肖艳华大声喊:“快救命啊!有人耍流氓!”
马文收了手,目光落在肖艳华漏出的大腿上。
肖艳华栽到地上不敢起来,马文像僵尸一样立在旁边。惊慌的肖艳华偷看马文,觉得眼前这个人像吃人的魔鬼,双眼射出贪婪的淫光。
就在肖艳华颤抖着思考对策时,马文扑了上去。
高粱地里,肖艳华发出低低的哀求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