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家待了二十多年了,你说陶家的什么事我不知道啊?我全知道!”大贵道:“您都知道什么事呀?”老伍道:“我不和你说,不说!”大贵道:“为什么不说呀?”老伍道:“我能活到今天,就是什么都不说,我要是说了,早他妈的见阎王了!你别问,我不说,什么也不说!”
突然,有人敲了一下门。
大贵道:“谁?”没有人应。老伍道:“怎么回事?我去看看。”老伍走到门边,打开门朝外边看,他看见一个人影一闪不见了。老伍道:“大贵,你先自己喝着,我出去看看。”他从门后拿了一根木棒出了门。大贵道:“打狼呀,出去还拿根棒子!”老伍没吱声,走了。大贵喝了口酒,自语道:“出什么事了,我去看看。”大贵也出来了。
老伍拎着棒子走在院子里,他猫着腰,眼睛四处看着。那个人影又出现了,他悄悄朝仪萍住的房子摸近。老伍跟了上去。老伍离那个人影也越来越近了,他看见那个人影头上戴着面罩。仪萍在屋子里看书的身影印在窗纸上。戴面罩的人从后腰掏出了枪,举了起来,瞄着屋子里的仪萍。老伍突然冲上去,抡起棒子就打,戴面罩的人却早有准备,一躲,老伍砸空了,苏永明和二少爷从树丛中冲出来,他们上前按倒了老伍,把他装进了麻袋里,扛起来就跑。戴面罩的人摘掉面罩,原来是陶书玉,她跟着陶书远和苏永明消失在夜色深处。大贵躲在假山石后边,看到了这一切,撵了上去。
苏永明几个人扛着麻袋中的老伍来到船上,苏永明把老伍从麻袋里倒了出来。老伍看清了几个人,大惊道:“是你们!二少爷,大小姐,你们、你们绑我干什么?”
陶书远道:“老伍,我们绑你来,有两件事要问你:第一件事,你和五姨太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你总在暗中保护她?第二件事,那天晚上,大少爷是不是你打倒的,苏永明有一个布包,你看没看到?”老伍道:“我、我没暗中保护五姨太呀,我、我和她也没有什么关系!”陶书玉道:“你没暗中保护她,今天晚上怎么回事?我要杀五姨太,你用棒子砸我?怎么回事?”老伍道:“我、我不知道是大小姐您呀,我以为是盗贼,偷东西的!”陶书远道:“看来你和五姨太的关系,你是不会和我们说了。好了,这事我们也不问了,就剩一个问题了,那天晚上大少爷是不是你打的?苏永明的布包你拿没拿?这事总可以说吧?”老伍道:“我没打大少爷,我也没拿什么布包。”苏永明道:“老师傅,您看着挺老实的一个人,怎么就是不说实话呢!”老伍道:“我说的都是实话,没有假话呀!”苏永明道:“这怎么办呀?”陶书玉给陶书远递眼神,道:“干脆把他绑起来,扔河里算了!”陶书远会意道:“那就绑吧!苏永明,你绑吧!”苏永明道:“老师傅,对不起了,您不说实话,就得把你扔河里了!”他一边说一边捆绑老伍。老伍道:“真绑呀?”苏永明道:“那你以为和你开玩笑呀!哎,这样也不行呀,这样扔下去不沉呀!”陶书玉道:“再给他绑块石头。”陶书远道:“石头怎么绑呀,绑不住呀!”陶书玉道:“有办法了,把他装麻袋里,再在麻袋里装上石头,往河里一扔准沉。我听说往河里沉人,都是这样的办法!”苏永明道:“这倒是好办法!我下去拣石头呀!”
说着,苏永明下船拣石头去了。
这天晚上的事情除了大贵知道,还有一个人也发现了,这就是大梅子。大梅子出来解溲,躲在假山石后面方便时,发现了老伍被劫,她就跟了上来,一直跟到江边。大梅子躲在一棵树的后面看了一会,转身跑掉了,很急。
苏永明搬了两块石头上了船,道:“怎么样,这两块石头够不够沉?”陶书玉道:“行,装麻袋里肯定沉!”陶书远道:“伍师傅,您平时和我们处得都不错,我们也不愿意把你扔下河呀,您就说了吧!”老伍道:“我不知道呀,你叫我说什么!”陶书玉道:“你知道,那布包就是你拿的!”老伍道:“我真没拿呀大小姐!”陶书远道:“那就装吧?”陶书玉道:“装!”陶书远道:“伍师傅,您再不说,可就没有机会了!”老伍道:“二少爷,我真没拿!”陶书远道:“大少爷是不是你打的?”老伍道:“我没打!”陶书玉道:“行了,别和他费话了,装吧!”三个人把老伍装进麻袋,石头也装了进去,扎上了口。陶书远道:“伍师傅,我们说话你能不能听见?”老伍道:“能,能听见!”陶书远道:“再问你最后一句,你说不说?”老伍道:“我什么也不知道呀!”陶书远没有了主意,拿眼睛看着苏永明和陶书玉。陶书玉又给两个人递眼神,道:“扔!”陶书远和苏永明一人一头拎起了麻袋,悠着喊道:“一、二——”陶书玉道:“老伍师傅,你快说,还来得及呀!”老伍道:“我没拿呀!……”陶书远和苏永明喊道:“三!”他们把麻袋扔到了船板上,摔得老伍直叫。陶书远道:“看来,大少爷真不是他打的?他真没拿布包?”陶书玉道:“不可能呀,不是他就出鬼了!”陶书远道:“那他不说怎么办呀?”苏永明道:“这可真没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