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人,明白事能办糊涂,糊涂事就更糊涂了!”四太太不高兴了,道:“谁糊涂呀,你才糊涂呢!干什么说我呀!”陶书利道:“你就这样个人,精不精傻不傻的,天生就这块料了!”四太太火了,道:“你说谁呢?谁精不精傻不傻呀?我傻我愿意,你管不着,谁精你领家里边去!陶书利,谁傻呀,我看你才傻呢,谁对你好,谁对你不好,你都看不出来,你精?你才傻,你是天底下最大的傻子,你傻透了!”四太太气得哭着出了屋子。仪萍坐在那喝茶。陶书利道:“你说这个人,她缺不缺心眼!一天瞎诈唬,嘴,没有把门的,有的也说,没的也说,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仪萍道:“大少爷,我告诉你,你这么说丧良心,没有她,你没命了!陶家大院里,对你最好的人,就是她了!”陶书利道:“嗯,你怎么这么说呀!……”
陶书玉是骑着马回来的,下了马,把缰绳扔给下人,跑进了陶书远屋里,看见陶书远昏迷不醒,扑上去大哭,道:“二哥,二哥,二哥!……”陶书远突然苏醒过来,他看了眼陶书玉,道:“仪萍,别哭,我没事……”陶书玉道:“二哥,是我呀!我是书玉呀!”陶书远道:“我知道是你呀,书玉!仪萍……”陶书玉道:“谁呀!”陶书远无力地笑了笑,道:“真是的,怎么总喊仪萍呀。书玉,我没事的,你别难过!别难过呀,啊!”陶书玉道:“二哥,我真怕你回不来了,我真怕永远也见不到你了!二哥呀!……”她又开始哭泣。
二太太进来了。
二太太道:“行了行了,别哭了,人好好的,哭什么哭呀!像出多大事似的!”陶书玉道:“人心里难受嘛,哭怎么就不行了!”二太太道:“早干什么了?才知道心里难受呀!闹什么学潮呀,反对什么袁世凯呀!不瞎折腾,能成这个样子吗!一个妹妹,整天缠着哥哥,像不像话了,要不要脸了,看来真是谁养的像谁,就没像别人!”陶书玉道:“你说什么呢,谁不要脸了,谁不像话了!这个家要是像个家样,我二哥能是现在这样吗?你们一天到晚勾心斗角的,搅得我们心里沉沉甸甸的,没有好心情,你们以为你们是好人呀,你们才不像话,你们才不要脸!”
陶书玉起身,摔门走了出去。
二太太道:“这个臭丫头,她还有理了!你不说你自己的娘!勾心斗角,都是她起的因!”陶书远道:“娘,你别让我难过了!……”二太太道:“书远、书远,娘不好,娘再不惹你生气了,娘再不提这些事情了!……”
陶书玉去找丁大牙,见面就给了丁大牙十块大洋,丁大牙道:“大小姐,这是什么意思?”陶书玉道:“你帮我去解救一个人。”丁大牙道:“当家人同意吗?”陶书玉道:“非得当家人同意吗?”丁大牙道:“那是,没有当家人同意,我是不敢去的!”陶书玉道:“你除了当家人的话,谁的话也不听吗?”丁大牙道:“是,我们一个下人,就是人家养的一条狗,谁有权力听谁的。”陶书玉道:“不是谁有道理听谁的吗?”丁大牙道:“不是,道理谁都可以说,可谁有权力谁说的才是道理。”陶书玉道:“没有你们这些狗,陶家的家法也就没用了,怪不得人要养狗呀!”陶书玉气得走了,丁大牙道:“大小姐,没办法呀,我们也得挣口饭吃呀!”
陶书玉跑回自己屋里,一推门,看到三太太和大梅子站在屋里。
三太太道:“书玉,跑哪去了?”
陶书玉不理母亲,一头钻进卧室,倒在床上。三太太和大梅子跟进来。三太太道:“书玉,娘问你一件事,苏永明是不是你劫走的?”陶书玉不说话,默默地流眼泪。三太太道:“书玉,你怎么了,有什么伤心事了?女儿呀,你是娘的心头肉呀,你这样委屈,娘心疼呀。你跟娘说,你到底有什么伤心事呀!女儿呀,别让娘难过了!……”陶书玉一下坐起来,哭道:“娘,咱们陶家怎么了?你们几个姨娘整天搞阴谋诡计,互相残害,恨不得置对方于死地呀,二哥被打成这样,却是那个妖女人去救出来的,大哥二哥为了争那个妖女人,也成了死对头。娘,这个家还有一点亲情吗,还有一点温暖吗?我怎么能不伤心,我怎么能不伤心呀!……”三太太道:“女儿呀,那些事,说也说不清呀,可娘不是对你好吗,娘和你不是还有亲情吗?娘不是你的亲娘吗?”陶书玉道:“娘是我的亲娘,可娘也是个狠毒的人呀!”三太太道:“女儿呀,娘怎么也成了狠毒的人了?”陶书玉道:“你不狠毒,我问你,你为什么要杀苏永明呀?苏家的那一万两白银,你给没给人家呀?苏家的一家人,是不是你安排人杀的呀?娘,你能不能跟我说实话呀,你要是我的亲娘,你就和我说实话!”三太太道:“书玉呀,你别哭,别哭了,你这么伤心,娘就跟你说实话吧。苏家的那一万两白银,娘确实没有给,可苏家的人,不是娘杀的。”陶书玉道:“那是谁杀的?”三太太道:“五年前秋天的一天,我拿了一万两白银的银票,要给苏家送去。苏家住在平远镇,我们到了平远镇的时候,天已经晚了,就在客栈住了下来,准备第二天早晨,给苏家送去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