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我是,我是!”陶书远道:“你一定不是。我说过不下几十遍了,你这样的人,不会嫁给陶老爷的。”仪萍道:“如果我不是五姨太,我来你们陶家干什么呀?”陶书远道:“那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哪怕你就是来杀我的,我也要爱你。即便死在你的刀下,我也不会后悔的。仪萍,你回答我,我可以爱你吗,可以吗?”仪萍道:“不,不可以,绝对不可以!”陶书远道:“两个相知的人,为什么不能走到一起呢?我们中间到底隔了什么?你告诉我,到底隔了什么?”仪萍道:“书远,你不要问了,不要再问下去了!……”
门外突然传来又急又重的敲门声,二人一愣。
陶书远问道:“谁?”
陶书利在门外道:“是我,开门!”陶书远道:“是大哥?”仪萍道:“大少爷!……”陶书远道:“不理他!”仪萍道:“不理他恐怕不行。”话音刚落,门被陶书利踢开,陶书利一脸的血提着剑走在前面,后面跟着三太太、二太太和四太太,还有众家丁、下人们。仪萍和陶书远站在那,面对着他们。
二太太道:“书远,这是怎么回事儿?”陶书远道:“这……”陶书利突然用剑顶住了陶书远的咽喉,道:“二少爷,你太不讲究了,为了一个女人,你用棒子差点把我打死,现在我叫你死!”二太太道:“陶书利,你敢!”陶书利道:“你别过来,你过来我马上叫他死!二少爷,你今天死定了!”三太太道:“慢动手!大少爷,事情得弄个明白呀。五姨太是谁劫回来的?”陶书利道:“我!”三太太道:“她怎么又跑到二少爷的屋子里了?”陶书利一直用剑顶着陶书远的咽喉,道:“我把她劫了回来,刚进屋,就听到外面有人敲门,我出来看看是谁,一出门,有人用棒子打昏了我,五姨太就不见了,结果跑到他的屋子里!”三太太道:“二少爷,你用棒子打昏了大少爷?”陶书远道:“没有,我没有去打大少爷。”陶书利道:“胡说!你没打,我这头上的血哪来的?五姨太怎么跑你的屋子里了?”陶书远道:“有人送过来的!”三太太道:“谁?”陶书远道:“不知道!”陶书利道:“你敢说不知道!人在你的屋子里,你还不承认,你看你把我打的,怎么办?三姨娘,你是当家人,你说怎么办?”三太太道:“打就打了,能怎么办?他是你兄弟,你还能把他杀了?”陶书利道:“打就打了,有那么便宜的事儿吗?我今天就是不杀了他,我也要废了他!”
陶书利突然用剑挑破了陶书远的胳膊,血流了出来。
二太太道:“陶书利,你这个王八蛋,我和你拼了!”众人拉住二太太。陶书利道:“你别过来,你别过来,你敢过来,你儿子的狗命马上就没了!”二太太道:“陶书利,你要敢动我儿子,我饶不了你!”四太太道:“大少爷,你别胡来呀!”三太太道:“大少爷,你把剑放下,放下!”陶书利道:“放下剑,有那么容易吗?放下剑你们会饶过我吗?从小,你们就宠着这个二少爷,说他懂事儿,说他乖,说他有出息,你们越说他好,就越看不上我,越烦我。我们俩穿一样的衣服,你们说,你看,那衣服穿在老大的身上,多难看呀;我们俩在一起吃饭,你们说,你看,那老大一点也没有吃相,嘴‘吧唧吧唧’像头猪;我们俩在一起玩,你们说,你看,那老大,玩也不像玩样,像个猴似的。我他妈的怎么都不对,我就不该活着是不是?要是没有这个二少爷呢,没有这个二少爷比着,我会活得这么窝囊吗?二少爷,从小我就恨你你知不知道,夜里做梦好几回我把你掐死了,今天我饶不了你了,我饶了你,我在陶家就永远没有好日子过了!我剜瞎你的眼睛!”仪萍道:“大少爷!”陶书利道:“你别为他求情,你要是为他求情,他就得去死!”仪萍道:“我不是为他求情。我是想说,你是冲着我来的,既是冲着我来的,我可以跟你走。你想干什么,我答应你。”陶书利道:“我想和你睡觉!”仪萍道:“行呀,走吧!”陶书远道:“仪萍!”陶书利把剑一挥移过来,逼住了仪萍的咽喉,道:“这可是你说的,你要是敢骗我,我非杀了你不可!走!”
陶书利用剑逼着仪萍往外走,众人闪开一条道。
陶书远道:“仪萍!”陶书利道:“二少爷你要敢上,我就一剑刺死她!走!”陶书利用剑逼着仪萍往前走,往前走了几步,三太太突然喊道:“还不动手!”王宝财出其不意地冲上去抱住陶书利,几个家丁冲上去把陶书利按住,夺下了他手里的剑。陶书利道:“王八蛋,我饶不了你们,饶不了你们!……”三太太道:“按住他,按住他!”二太太上前扇了陶书利两个耳光,道:“你这个畜生,败类,我今天非要了你的命不可!”二太太夺过了剑就要刺,被众人拉住。陶书远也上来拦,道:“娘,娘,娘!”二太太道:“他要杀你,你却护着他,你傻呀!我要杀他,杀了他!”陶书利道:“二蔫巴,你这个老妖婆子,你和永康钱庄王掌柜一起放印子钱,别以为谁都不知道,几万大洋呀,你的钱哪来的?”
众人都愣住,看着二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