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她看到了桌子上有茶壶茶碗,她站起来,用手摸了摸茶壶,壶是热的,她倒了一点茶水在碗里,涮了一下倒掉,然后倒满了一碗茶,坐到床上喝,喝了几口,她觉得不对,头有些晕,手里的茶碗拿不住,掉到了地上,她身子软软地倒在了床上。
房门开了,陶书远和大汉进来。
陶书远道:“她晕了?”大汉道:“晕了。”陶书远道:“让她好好睡一觉吧。”陶书远把仪萍放好,脱了鞋,盖上被子,放下了蚊帐,面对大汉,道:“咱们走吧。”二人出屋,大汉在外面锁上了门。大汉道:“二少爷,您回屋睡吧。”陶书远道:“好,我回屋睡了,有什么事儿,你喊我。”大汉道:“好。”
仪萍从沉睡中醒来,她晃了晃头,想了半天,想起了什么,她一下坐起,穿上了鞋,往外跑,推门,推不开,她敲门大声喊道:“店家,开门,开门!店家,开门,开门!店家,开门!……”没有人理她。仪萍道:“店家,你要是再不开门,我烧了你的店!开门,开门!”还是没有人理她。仪萍转身走到床前,扯下了蚊帐,然后把油灯在桌子上砸碎,把油倒在了蚊帐上,划了根火柴,蚊帐“呼”的一声着了,火苗蹿起老高。
房门“哗啦”开了,大汉跑进来,道:“我的天,你真点呀!”
大汉扑火。仪萍趁机跑了出去。
仪萍进入了芦苇荡,她扒拉着芦苇往前走。她走得很快。边走边四下寻找什么。身边的芦苇快速往后移动,陶书远就在前面走。陶书远终于走出芦苇荡,来到一片野地的边上,地边上赫然立着一块石碑,上写:黑云滨。陶书远站在石碑前,四处张望。他看到一个水塘边,一个人头戴草帽,身披蓑衣,蹲在那钓鱼。
陶书远走过去,道:“哎,老兄,钓鱼呀?”钓鱼人回过头来,他的眼眉上有一块很明显的刀疤,他看着陶书远,道:“有什么事儿,小兄弟?”陶书远道:“有鱼吗?”钓鱼人道:“你想钓?”陶书远道:“我不想钓。”钓鱼人道:“你不想钓,你就走吧,你在这,耽误我的事儿。”陶书远道:“我想和你打听一件事儿。”钓鱼人道:“什么事儿?”陶书远道:“你们这有卖老酒的吗?”钓鱼人道:“不知道。你不走呀,你不走,我走了。”钓鱼人拿着渔具走了。陶书远喊道:“哎!”钓鱼人回头,他似乎看到了什么,神情变了。
仪萍从芦苇荡里冲了出来。仪萍看到了钓鱼人,她愣住了。
钓鱼人突然把手里的鱼竿往地上一扔,道:“鱼上钩了!”他的语音刚落。从芦苇荡里冲出四个男人,把陶书远和仪萍按倒在地,绑了起来。陶书远道:“你们干什么,干什么!你们把她放了,放了她。我是陶家的二少爷,有什么话跟我说,把她放了!混蛋,你们放了她!”钓鱼人摘掉草帽,原来是劫持陶书远和陶书玉的黑脸汉子。陶书远一愣,道:“是你?”钓鱼人道:“对,是我!请问,钱拿来了吗?”陶书远道:“我们要见老爷,见了老爷,就给钱!”钓鱼人道:“想见人,你们他妈的一点规矩都不懂吗?我们马爷什么时候耍过赖了。拿来钱立马就放人,不拿钱就撕票,连你们一起撕!钱呢?”陶书远道:“我要见人,不见人,绝不拿钱!”钓鱼人道:“那你就死吧!五姨太,您怎么又回来了?上次我们马爷放过了你,是让你把那个假老爷送回陶府,让陶家的人品一品,陶家没有了陶老爷,日子还怎么过,是不是大梁倒了,这样他们也就知道陶老爷值多少钱了。三千两黄金,不多吧?陶老爷说,这次还得是他的五姨太来,果然没说错,到底还是您来了,五姨太!”陶书远道:“你真是五姨太!”仪萍道:“这么说,老爷还活着?”钓鱼人道:“那还用问!”仪萍道:“老爷要是还活着,你们就领出来,让我们见一面。只要见一面,把二少爷或者我押在这都行,其中一个人回去筹钱,按着马爷出的价,三千两黄金,一分不会少。”钓鱼人道:“这不合规矩,没带钱,你们就死定了!”仪萍道:“规矩是人定的。按行话讲,你们这也算是买卖。既是买卖,就应该见货付钱,没有见到货,就先跟人家要钱,这才不合规矩。你们不肯让我们见老爷,怕是老爷已经不在了吧。如果在的话,让我们见一面,还会损了你们什么吗?不敢让我们见,老爷就肯定是不在人世了,老爷不在了,你们还跟陶家要三千两黄金,这才不合规矩。马爷在江湖上是有信誉的人。怎么会干出这种事情来!”钓鱼人道:“马爷当然是有信誉的人了,马爷的信誉就是一条,见钱付货。告诉你们要带钱来,你们不带,不守信用的是你们,不是马爷。那就对不起了,撕票!”
手下的四个人掏出手枪。
陶书远道:“你们不能这样,要杀就杀我,不能杀她!”钓鱼人道:“一个也活不了!”四个人把陶书远和仪萍押到了一起,大声道:“跪下!”仪萍甩了一下膀子,道:“凭什么跪!要杀就杀,要剐就剐,我们没有罪,不跪!”钓鱼人道:“小娘子有点骨气,不跪就不跪吧。怎么样,这地方不错吧?”仪萍道:“不错。蒹葭苍苍,在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