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仪萍道:“三太太为什么要这样说?”三太太道:“为什么?你心里应该清楚。”仪萍道:“我真的不明白你的意思。”三太太道:“好吧,就算你不明白。你不是五姨太!”仪萍道:“那我是谁?”三太太道:“你是谁我不知道,但你不是五姨太。”仪萍道:“我告诉你,我是五姨太。我是五姨太,所有的事情也许就很好办了,但如果我不是五姨太,麻烦可就大了。三太太是聪明人,我说的话,您是能听懂的。”三太太道:“你不是五姨太,那尸首是谁?你不是五姨太,大太太为什么会放过你?这些事,谁也没法搞清,搞清了,又有什么好处呢?现在首要的事情,要把老爷和大太太的丧事办了,再不能拖了。只有把丧事办了,大家的心才能安定下来,所以,你必须是五姨太!”仪萍道:“三太太真是聪明过人!”三太太道:“也许我不如你!”
四太太突然把手里的瓜子扔进了笸箩里,道:“完了!”凤妹子道:“怎么了?”四太太道:“刚才我怎么没推举大少爷呢!”凤妹子道:“为什么要推举他呀!”四太太道:“糊涂呀,大少爷不帮过咱们吗?马三来要钱,不是大少爷拦着,多麻烦呀。大少爷帮过咱,咱却不推举人家,我成什么人了!”凤妹子道:“就是呀,怎么就忘了这个茬了呢!”四太太道:“死凤妹子,就怨你!”凤妹子道:“怎么能怨着我呀!”四太太道:“不是你告诉我的吗,看见大伙推举谁,就跟着推举谁,这样不得罪人。这下好,不得罪人?把大少爷给得罪了!完了完了,这下可完了!”凤妹子道:“兴许,大少爷不会生你的气呢!”四太太道:“他是傻子,他不生我气!”
外面传来吵架的声音,四太太和凤妹子走到窗前往外看,看到二太太门前围着人。
凤妹子道:“不好了,大少爷和二太太又干起来了!”四太太道:“我得去看看!”凤妹子道:“哎哎,四太太、四太太,你不能去呀……”四太太道:“不行,我得去!”
四太太进到二太太的屋里时,陶书利正在大吼:“争呀,争吧,这下还争不争了!平时咱们娘俩儿还处得不错呀,你说为了这个当家人的位置,你和我争什么呀,就是争了,也不应该把那些说不出口的事往外说呀。二老婆子,你可真够毒的了!”二太太道:“那不是你先说我的吗!”陶书利道:“我先说你的?我什么时候先说你了,是你先说我的!”二太太道:“不对,你先说我的。你不说我,我能说你吗!”陶书利道:“我要是先说你,我是他妈的王八蛋!”二太太道:“我要是先说你,我是王八蛋!”陶书利道:“那你就王八蛋吧!”二太太道:“你才王八蛋呢!你骂谁呢,我是你二姨娘,你竟敢骂我,你小子犯上呀!你再骂,再骂!”陶书利道:“我骂怎么的,我骂怎么的!”四太太上前道:“行了行了,别吵了,别吵了,叫人家笑话!”陶书利道:“笑话?笑话个屁呀,哼,陶家现在还有怕人笑话的事?四傻子,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我赞成!’你赞成个鸟屎呀!我他妈的真是吃饱饭撑的,帮你平了六爷的事情。六爷和你要钱?就是跟你要命你也活该!我他妈的贱!”四太太道:“大少爷、大少爷,你别生气,这事我对不住你,真是对不住你!我吧,糊涂,一看见大伙都赞成三太太,我就跟着赞成了,把你给忘了,这事我真是对不住你!”二太太道:“你用不着跟他道歉!谁先赞成三太太的?不是他先赞成的吗?”四太太道:“哎,对了,不是你先赞成的吗?这怎么赖起我们了?”陶书利道:“我先赞成?对呀,我先赞成呀。我他妈的生气,我不赞成三猴子,我赞成你们呀,谁叫二太太和我作对呀!”二太太道:“你不是也和我作对吗!”四太太道:“不是你们俩这么争,三猴子能拣着便宜吗!凤妹子说了,有人煽风点火呀,帮着你们去争,争来争去,怎么样?叫人拣着了!不是有句话吗,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了!”二太太道:“哎,你这么一说,我倒觉得这事蹊跷了。三太太赞同他做当家人,那个五姨太赞同我做当家人,莫不是她们俩事先合计好了?”四太太道:“哎呀,没准呀,一个赞同你,一个赞同他,叫你们俩掐,掐到后来,稳稳当当,渔人得利了!”陶书利道:“哎他妈的,你别说,是不是她们俩设的计呀!”四太太道:“这可不好说了!”二太太道:“看来是上当了!”陶书利道:“这个五姨太,怎么会和三猴子穿一条裤子呢?”四太太道:“这上哪去猜呀,她们都精得跟孙悟空似的!”二太太道:“有个法子,能试出来她们是不是穿一条裤子!”四太太道:“怎么试?”二太太道:“咱们去找三猴子说,这个五姨太不是真的五姨太,干脆把她填井吧。三猴子要是赞成了咱们的主张,说明她们俩就不是穿一条裤子,三猴子要是不赞同咱们的主张,她们之间就有勾当!”四太太道:“这倒是个好法子呀!”陶书利道:“她们要是有勾当,这个当家人就重新推举!”
陶书远坐在江堤上吹口琴,琴声悠扬伤感,陶书玉坐在他身边。江堤上站着两匹马,堤下是一片茫茫无际的苇荡。
陶书玉道:“二哥,那个五姨太到底是什么人呢?……”陶书远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