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站在了讲台上,桌椅重新摆过了,马碎牛也坐回了自己的座位;柳净瓶仍然心绪难宁。她几次都萌发了拍去粘在马碎牛衣服上那些并不显眼的灰尘的冲动,但她还是忍住了——这与在他摔倒时伸手拉他的自然反应是完全不同的——性质变了。
她心里十分歉疚,作为补救,她轻声问了一句:“要紧不?”
马碎牛贼兮兮地一笑,大拇指头向后一扬一扬的,伏下头小声说:“需要关心的是后边那一位。”
柳净瓶登时满脸通红。
晚自习时蒋老师召开了班委会。柳净瓶首先发言,她检讨了自己姑息养奸的错误;明知道马碎牛上课睡觉却不予制止,这才酿成了这次打架事件。辜负了学校领导和同学们的期望,不配当班长。还说她愿意承担全部责任,愿意接受学校给予的任何处分。她还语重心长地要求全班干部——当然也包括马碎牛——以身作则,再不要犯类似的错误了。马碎牛暗自叫苦,心想:你这不是堵死了我上课睡觉的后路麽?但他随即就明白了柳净瓶的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