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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寒五陵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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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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丛上,踏着月色下塘沐浴。牛郎潜了过去,藏起了那件红衣服,后来就娶到了织女做妻子。他们夫妻二人男耕女织、恩恩爱爱,还生了一儿一女——”

        马碎牛再次打断他,奇怪地问:“男耕女织?他不是只有一头牛麽,他耕谁家的地?”

        赵俊良敷衍他说:“他耕的是财东家的地。”

        “财东家没牛?”马碎牛又问。

        赵俊良很是失望,随口答道:“财东家牛病了。”

        “哦,那你接着往下讲。”

        赵俊良灰心丧气好不容易才想起刚才讲到那儿了,接着话头说:“原来,这织女是王母娘娘的外孙女,王母娘娘知道这件事后很生气,嫌她嫁了个凡人而且还是个农民;就立逼着她回天庭。老牛知道了,对牛郎说:‘我七月初七那天就要死了。我死以后你把我的皮剥下来铺在地下,你担着你的两个孩子尽快站在上头。’牛郎很奇怪,问为什么要站在牛皮上。老牛说‘到时候你就知道了。’牛郎一算,时间只剩了一天,他十分伤心。到了第二天,老牛果然死了——”

        马碎牛插言说:“这老牛咋和海娃一个命运?——”回头看见赵俊良面色不善,忙说:“你接着讲,接着讲。”

        “牛郎按照老牛的吩咐剥下了他的皮放在地上。正在这时,天上狂风大作、乌云滚滚,原来是王母娘娘派天兵天将来抓织女了。织女正在织布忽然被一阵狂风卷到了空中,她知道这是王母娘娘逼迫自己上天。她舍不得牛郎、舍不得自己的一双儿女,流着泪大声喊着‘牛郎!孩子!’牛郎让一阵狂风迷住了眼睛,当他睁开眼时,突然听见织女在空中哀痛的叫声却离不了地,眼睁睁看着她越飞越远。就在这时他忽然想起了老牛说过的话,连忙把两个孩子放在了筐子里,担着担子就站在了牛皮上。原来这老牛是天上金牛星下凡,它虽然死了,但金牛星却附着在这张牛皮上。他将牛郎父子托上了天,一路追了上去。眼看就要追上了,不想被王母娘娘看到了。她恼恨金牛星多管闲事,拔下头上的金簪在牛郎两夫妻中间一划,划出了一条宽阔的天河,也就是咱们晚上看到的银河。从此以后,他们夫妻、母子就只能隔河相望。”

        “神牛皮也怕水?”马碎牛认真地问道。

        “怕水!”赵俊良只求尽快讲完这个故事。

        “天庭上的神仙都很同情他们的遭遇,后来就由王母娘娘的七个女儿出面求情,王母娘娘强硬的态度才有所松动。她勉强同意了让牛郎一家在每年的七月初七这天见上一面。”

        “那等于还是认了这个穷女婿麽。”

        赵俊良捂着自己的耳朵往下讲:“到了七月初七,陆地上所有的喜鹊都要飞到天河上。它们搭成一座鹊桥,以便牛郎织女跨越天河见面。事实上,在七月初七这天你是见不到喜鹊的。”

    “好一个没道理的故事!”马碎牛不以为然地评价道。

    马碎牛的话让赵俊良心中一动。对于这个故事,他自己的疑问也不少。关于牛郎织女的故事他看到过几个版本。说法大同小异,而且每一个版本都不是毫无瑕疵的。

    织女下凡时穿的衣服就有多种版本,有的书上说是红色的,还有的书说是白色的,最多的是说她的衣服是七彩——也就是多色的。

    “那种比较可信呢?”

    很显然:白色是根本不可能的。中国古代以白色服装作为孝服,聪明美丽的织女是不会选择单调而不吉的白色服装出门的;另外,传说中并没有关于织女父母或祖上去世的记载,穿白色服装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红色服装的可能性也不大。艳而不丽、浓而不雅,不像是恬静的织女喜欢的颜色。在古代,红色服装是吉服,是只有在结婚时才穿的衣服。端庄贤惠的织女是不会急迫到穿着吉服下凡的。

    最有可能的是她当时穿的衣服的确是七彩的。她年少美丽,七彩之色适合她;她是王母娘娘的外孙女,七彩之色配她的身份;更重要的是她在天上是有专职工作的,那就是负责织出七彩的锦缎——有的书上说是云霞。自织自用,更能说得通。

    马碎牛问过没地要牛干啥的话,事实上,几本书在讲到牛郎的日常生活时,在他是否有地可种的述说上也有分歧。但分歧最大的却不在此,而是关于如何使用那张老牛皮。有的书上说,它被牛郎父子踩在脚下,是作为飞毯使用的——赵俊良使用的就是这个版本。又有的书上说它是被牛郎蓑衣般披在身上,大约是嫌让凡人踩了神仙吧,披在身上多少也算敬重一些。只是披着一张刚剥下来的牛皮担起担子来怕是不太方便的。最离谱的一个版本是一本民间故事书,那书上说牛郎把那张牛皮制成了一双皮鞋!——天哪,他可真有闲工夫。老婆都被捉走了他才开始做鞋,这可能吗?如果可能,那他做鞋的速度也太快了,根本用不着种地为生。且不说剩下的作为下脚料的神牛皮就那么七零八落地扔在家里是否得当。

    那头老牛也怪,有的书上说它本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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