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栖落鸳鸯遭霜打
日月如梭,岁月如水。日子就像白驹过隙,转瞬即逝,岁月如同白衣苍狗,变幻莫测。翠花和马卯好景不长,所带钱财用尽,再也没法转悠逛荡了。
某地旅社里。马卯:花,我们快弹尽粮绝了。
本不该游山玩水,大把花钱呀!
你说咋办?
我们找份活吧,这样才能养家糊口呀。佛争一柱香,人争一口气。现在我们没了退路,总不能就这样回去,让人家笑掉大牙!
谁说回去了?永死我也不回去,可咱做啥呢?马卯眼前一片朦胧。
翠花:找找看吧!
翠花和马卯疯狂过后,归于平静。
他们找到了家乡邻县的一个砖瓦窑,老板是外地人,承包了砖瓦窑。看他俩身强力壮,就接纳了他们。他们借宿在砖瓦窑一个低矮潮湿的土窑洞里。翠花背砖,马卯出窑。
虽是秋天了,但翠花用帆布兜背着满满的几摞砖往窑里去,一趟,二趟,也不知多少趟,累得满头大汗,背后衣服也湿了一大片。
工友劝翠花说,干不动就歇歇,别累着了!
翠花说,能行,在家啥活都干了,吃得消。
马卯在另一口窑里出窑,把烧好的散发着热气的砖装到小推车上,一趟趟地推着。窑里高温烘焙,热浪阵阵。马卯搧搧竹扇子,对其他工友说:真是热死人,这活哪是人干的?!可有啥法呢?命苦啊!
砖瓦窑茅草屋外。翠花在做饭,马卯帮伙。
马卯:这活烦死人,咱辞去,换地方吧?
辞了咋办?你别这山望那山高了,咱是流浪人,有份活做就不错了,还想干啥?坐办公室好,咱没那福份。咱在这里多劳多得,计量得钱,虽苦点累点,但总能安下身,你干不了多就少干点,又没人攀你!
要有啥好门路,我真不干了!
别异想天开了。好了,吃饭吧!
桃家院子里收拾得整整齐齐。
顺来了:嫂子!
桃从里屋出来:大兄弟,坐吧!
顺坐下,低声说:嫂子,我想通了,就你们说的,翠花是咱家人,出走也半年了,没一点音信,还是找她吧,可去哪找呢?
桃笑嘻嘻地:这就对了。去哪找,有门!我正要去跟你说,昨天花妹子托人给我捎信,问孩子情况呢!我记下了她的地址,就在咱东边县里的一个砖瓦窑打工。
顺喜出望外:当真!
桃:真的,我骗你干啥!
顺接着又皱起了眉头:我……我去叫她,她能听我的?!赌气走的,这尊菩萨俺能请动?!再说,我也不想和马卯这混鬼说崩了去打架,那这事情可能会更僵!
桃沉思片刻说,你想的是,还是我跑一趟吧!
顺:那,麻烦嫂子了!
桃逗乐地:麻烦啥!八字还没一撇哩,叫回来你请嫂子下馆子!
顺一拍大腿,紧皱的眉疙瘩也解开了:中,叫回来我给你上八大碗(方言:指酒席)!
邻县某砖场,简陋低矮的土窑洞里。
桃和翠花触膝交谈,桃好言相劝:俗话说,穷家难舍。一日夫妻百日恩。哪家不生气?!谁家能恁好过?!将就将就不就过去了,况且你们还有俩儿子拴着,你就不连念?秤不离砣,公不离婆,你就忍心丢下那爷儿几个,这样大甩手一走了之?过日子可不是打车,想上哪辆上那辆,想跟谁跑跟谁跑!那是什么人?!那叫别人怎么看?!
翠花一点也不动心:我也是苦无耐何,那日子我也过烦了,真不想过了,我对不起孩子,挣了钱我给他们捎回去,就这样吧,我是吃了秤锤铁了心,切草刀铡头不后悔!
马卯坐在木墩上,这时皱着眉一脸阴云开了腔:你呀,你别牛王爷管那驴闲事!
桃气正不打一处来,不依不饶打起了连珠炮似地回敬他:小卯,看在我花妹份上,这驴闲事我还非管不可。这对你俩都好。我正要说你呢,你带走人家老婆,这一家就拆散了,人家俩孩儿和家庭咋过,你良心何在?!
马卯还理直气壮:我们是两情两愿,谁也干涉不了!
干涉不了?从小处说是不道德,大处说这是搅和人家婚姻,影响很不好嘞!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人做事不能太绝,要想公道,打个颠倒,你要是大顺,你会咋想?!大顺要不是忠厚善良,换了别人,不和你打个头破血流才怪哩!
马卯顿时气青了脸,火冒三丈:你这话,屁股全坐歪了,风吹竹竿一面倒!犯法了我承担,与你无干!
桃回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