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类的话。再想到昨天萦和桃软硬兼施的劝诫,她们也都是为自己好呀,她的心也收了大半。
随后几天又经过桃和萦的再三再四再五再六好言相劝,支书有德和大队干部,法院的人,又都来家慰问过大顺,也给翠花光了脸。有德还对翠花不厌其烦地说:大顺做的事正义,光荣哩,他恢复了党籍,还当拖拉机队队长,一切照旧,村里信任他,你给他当好后盾,也光荣哩!她知道有德的意思,这么多人关心她,劝导她,叫她盛情难却,思来想去,她决心和马卯断绝关系,和大顺好好过日子。她觉得再和马卯干那见不得人的勾当,真对不起恁些人的一片好心,也对不起老实巴交没有一点坏心眼的大顺。
她找到马卯,对他说了断情的话,还说大顺也回来了,咱们的事让人知道了,就没脸见人,对谁都不好,对你更不好!马卯很不情愿,还想和她眉来眼去卿卿我我再续情缘,被她不客气地叫停了。她说:就这样吧,你对我的情我也知晓,今世无缘,来世相见吧!以前的事过去就过去了,以后收起你心里那个小九九(指想和翠花成亲),正正经经的,赶紧好赖找个对象,成家吧!从此,她告诫自己,和马卯多见面少说话,她也极力克制自己做到了。马卯背地再约翠花,翠花要么不理不睬,要么一顿呵斥,无奈,他只好暂时收起了邪念,接受了现实。
第十五章 心心相碰流萤闪
时间翻飞厚重的历史书页。1978年11月24日,安徽省凤阳县小岗村18位农民以敢为天下先的胆识,按下18颗红手印,开始实行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拉开了我国对内改革的大幕。几乎同时,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作出了实行改革开放的重大决策。很快,也就是第二年,大集体成了过去,钟翁垒也实行了 “联产承包责任制”,生产队把土地按人口平分,实行通犁、通种,管理归各家各户,然后定产定量交给生产队,再由生产队给国家交公粮,剩余作为生产队储备和支配。除了交给生产队的,其余归个人。久旱禾苗逢雨露,枯木逢春乐开花。如惊蛰掠过山庄大地,这大大提高了农民的生产积极性。可一个萝卜一个坑,各有各的难念经。翠花却感到更加艰难了。男人大顺在大队开“东方红”,庄稼活就大多落在了她的头上,地里、家里和孩子哪一头都要靠她一个人来料理。过去在生产队虽苦点累点,但不会有那么多事揪心。如今事必亲躬,翠花并不懒,可愁的是难以应付。两个孩子,家庭的重担,成堆的农活,都压在她的肩上。还有,顺每月三十元微薄的工资和可怜的农业收入难以养家糊口,生活聊无着落;贫苦像座大山,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她凄凄惨惨戚戚,寻寻觅觅,面对艰苦的劳动、日渐冷漠的夫妻感情和贫穷落后的生活,她该怎么办?她往哪里去?现实就像一把锁,把她牢牢锁住,任她怎么也难以挣脱。这日子,真难熬!“人吃土一辈,土吃人一口”,“辛辛苦苦一辈子,死了黄土埋了身”,不知怎么,翠花常想起老农挂在嘴上的这两句民谣。唉,这辈子啥时是出头之日啊?!弄不好就是这样了!她时常这样想。
艰难度日,二年过去了。随着时间的推移,大顺一天一心扑在他的拖拉机上,地活家活又顾及不了多少,她一个女人家,有时又应酬不下来。加之生活的无聊和**又得不到满足,寂寞难耐。再说马卯说了二年媳妇,也没个眉目,一因家穷,二因很多女人都知道马卯不够正经,给他填小字(说他的坏话的意思)。这样马卯**膨胀,又不断骚扰起翠花来,还大献殷勤,她又快支持不住了。
一个傍晚,田野无垠的东方红拖拉机旁,翠花找到了顺:轮到咱家浇地,你能不能回去?
顺坐在拖拉机驾驶室里:咋走开?先让别人浇吧,明早我下班咱再浇!
旱成这样,秋种都开始了,不塌墒情咋种麦,还明早?隔过今天就给咱放到最后了!
顺摊摊手:你说走不开我咋办?总不能让拖拉机空放那儿,咱甩手走吧?!
翠花气愤地:你一个月三十元钱,仨核桃俩枣,抵啥用?连家都不管了?!顺愁苦着脸:那也没办法!
你个死家伙,榆木脑瓜,人家要汉顶天立地,我要你中啥用,真拿你没法!翠花说着,悻悻地去了。
那晚,马卯又来到了她的身边,在他家的玉米地,他们又故伎重演,终于又一次开始重温旧梦。对于偷情男女,偷来的常常是最甜的,那应该比哈密瓜还甜得多。人堪称怪物,越是不该得到的,越想得到它,虚无缥缈的,总认为是最好的。实实在在的,倒没有了新奇感。
万事开头难。他们又有了二次开头,那**的洪堤一旦决堤,是再也堵不住了。就像吸食大烟,一次断了瘾,二次再染上,那越发不可收拾了。轻轻地把情爱摇醒,它起爆——像火山喷发岩浆,把人燃烧腾起,像大河奔腾咆哮,把人席卷而去。翠花家床上,旷野、生产队机井房、马卯家牛棚,两人白天黑夜,地里家里,只要一瞅准机会,就尽情苟合、幽会煽情。他们的恩爱热烈程度一点也不比第一回合差,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马卯骑自行车带着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