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贴画组。
底漆车间的工艺流程,大致先是经打灰组,将木工车间生产出的原件,进行打灰、打磨、喷漆等,该贴画的,又经贴画组进行贴画,然后再经打磨组,进行更为细致的打磨、补灰、喷漆等,完了移交给彩绘车间。
打灰组与打磨组,并没有严格的区分,工作起来混为一体,都算是在干油漆工的活,都要接触到喷枪、砂纸、刀叉、刀片、灰刀、胶纸等,也都要占用吸尘箱,水帘机等一些共同的材料,工作场地也没有明显的划分,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打灰组是清一色的男青年,打磨组除以男青年为主,也有少数几位妇女,都来自五湖四海,身份地位,不尽相同,关系复杂。
底漆车间除了有一位车间主任,还有一位调度。打灰组与打磨组分别有一位组长,好像还有几位专门的检验员,普通员工也有分等级,有公开的评级标准,好像有些老员工虽然没有一官半职,但也有不可小视的身份地位。
好像整个底漆车间的总人数,也只不过六十几位,却有着如此多的等级关系,由此推及到整个三厂,推及到整个钱江艺术中心,那又会是一个多么庞大的等级关系,真可谓是大鱼吃小鱼,小鱼吃小虾,小虾吃泥巴,愚耕只能做小虾吃泥巴了。
按规定,愚耕从11月7号到11月30号,为试用期,好像主要是按每月固定的底金,与打卡上班时间计工资,而从12月开始,愚耕就将成为正式员工,好像主要将按每月固定的底金,与计件工时计工资,愚耕的底金,低得与钱江艺术中心的外表,极不相称,外表好,并不真的好,听说钱江艺术中心的工资水平实在很低。
愚耕在试用期间,主要由调度给他安排一些具体的活干,又以打磨为主,或者任由愚耕选择,跟这里的老员工一块干活,反正又不要计件,相对比较容易打发上班时间,但也没怎么闲着,并不轻松,并不自由。
在头几天,调度还会比较勤快认真地给愚耕安排干活,可过后也就有些怠慢了,使得愚耕一开始上班,就不知干什么才好,忧心如焚,甚至象一个木头人,不知所措,等见到调度,就会一边不经意地用手摸着后脑勺,一边自言自语般地嘟嚷着表示,又不知要干什么,愚耕最不能忍受,不知要干什么活来打发上班时间,愚耕情愿总是干一种单一的活,来打发上班时间,愚耕这种样子,被调度看成是很不灵活,车间里的人都要像愚耕这么不灵活,调度就是有分身术,也忙不过来。
11月下旬,调度曾几次要求愚耕,试着去完成一小批货,好为12月正式计件做准备,可愚耕却害怕试着去完成一小批货,敷衍了事,甚至怀疑他无法完成一小批货,愚耕始终都没用过一次喷枪,简直就是滥竽充数,蒙混度日,恐怕愚耕照此下去,一辈子都不会有长进。
就连组长以及车间主任,也明显对愚耕的表现感到不如意,却又不能明确指出愚耕到底哪里做得不够,好像觉得愚耕看似老老实实,安安份份,实质却没用一点心思,更谈不上长进,简直在装模作样,混日子过,都替愚耕担心从12月1号开始愚耕干计件,能干出多少活来。
愚耕心中难免有些委屈,觉得他具体干的一样样活加起来不算干得少,
其他同样处在试用期的新员工的精神风貌,、积极、向上,活力力四射,甚至会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大显身手,有后生可畏,后来居上、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势头,早就试着要完成一小批货,急于要挣计件工资,也只有试着去完成一小批货,才会真正有长进。
相比之下,愚耕则成了小老头,未老先衰,无法活跃起来,格格不入,暗自叫苦不迭,多愁善感,心乱如麻,郁郁寡欢,失去信心,甚至看到其他新员工在试着完成一小批货,就自命清高,还是只知道死死地干哪一样具体的活。
愚耕以为反正是处于试用期,得过且过,不必太认真,更不必试着去完成一小批货,自寻烦恼,只要能混过去就行,实在是不想费心思,再没有人比愚耕更懒得费心思,愚耕粗心大意惯了,也就成了粗人,粗人干粗活,好像愚耕真的只有适应到工地上干搞土建的那种力气活路,
愚耕内心还固守着一片天地,愚耕只是干一些单一的活打发上班时间,安闲自得,目空一切,封闭自守。可愚耕不得不总是会想起,等试用期一过,他就必须自立门户,冲锋陷阵似地去挣计件工资,愚耕想都不敢去想,他到底要在钱江艺术中心干多久,总不能随便干干,觉得不适应又不干了吧,不管适应不适应,这回必须要在钱江艺术中心干长久些,愚耕刚进钱江艺术中心的时候,还想着无论如何要在钱江艺术中心干个三四年再说呢,这就不得不让愚耕暗自着急起来。
愚耕一着急,就像犯下了心病,各种烦恼接踵而至,困坐愁城,愚耕不得不要开始怀疑,他不适应做打磨工作,但愚耕又不情愿这么早早地断定,他就真的不适应做打磨工作,愚耕并不怀疑,他只要下定决心,就一定能逼迫他适应打磨工作,甚至成为高手,愚耕从来没有怀疑过他的干活能力。
愚耕渐渐感到按他的性子,想要逼迫他在这里干完三四年,恐怕比坐牢还要难受,如果不逼迫他的话,又肯定干不长久,顶多只能干完今年,愚耕曾经沧海无所顾忌,很难逼迫他去适应这里的打磨工作,恐怕最终还得要顺其自然。
愚耕已经强烈感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