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耕在这种时候辞职是最好的时机,几乎非要在这种时候辞职不可,该辞职时就辞职,不然错过了这种时机,很要能真得会让他在玩具厂耗到年底去,除非期间有什么意想不到的状况发生,则另当别论。
愚耕在这种时候辞职本来就理所当然,但愚耕还是以为这是一件非常重大的事情,非同小可。经过一番激烈地思想斗争后,才敢在这种时候辞职,绝非一时冲动,任意妄为,愚耕做好了相应的心理准备,敢做敢当,宁死不屈。愚耕不是没有想到他这次辞职回家后,肯定会是惊涛骇浪,鸡犬不宁。
愚耕只要稍微想象一下到时候父母亲大人会有怎样激烈地反应,就足以让愚耕犯憷,心悸忡忡,诚惶诚恐,痛心疾首,愚耕是不太情愿去想象。愚耕已顾不得那么多了,哪怕父母亲大人是一捆炸药,愚耕也不得不要把那捆炸药点燃。愚耕情知想要息事宁人那是不可能的。愚耕能在玩具厂干到这种时候,已忍耐到了极限。愚耕快要失去意识,成为行尸走肉,愚耕象是被父母亲大人监禁起来了,愚耕被监禁这么久后,是到了该要释放出来的时候。
可父母亲大人对玩具厂的情况一点都不了解,肯定不愿这么早就把愚耕从玩具厂释放出来,很可能父母亲大人还指望愚耕能长年在玩具厂干下去呢,愚耕只好与母亲大人抗争,义无反顾地从监禁中逃了出来,高唱义勇军进行曲,冒着父母亲大人的炮火前进前进进。
愚耕并没有想好辞职回家后,又该怎么办,心中十分困惑,象是没有恢复意识能力,反正要辞职回到家里后再说,愚耕并不认为一定要先想清楚了辞职回家后又该怎么办才敢辞职回家,愚耕认为他只有辞职回家后,才能想出又该怎么办,愚耕想辞职回家搞农忙双抢只是他辞职的有利时机,而不是他辞职的目的,这使得愚耕辞职回家并不是特别理直气壮,父母亲大人到时肯定会逼问愚耕辞职回家又做的什么打算,难道想长长久久地赖在家里不成,愚耕连玩具厂都干不下去,又还能干什么,恐怕愚耕真是什么也干不了,畜生不如。
愚耕坚信辞职回家后,总会有出路,哪怕在家里呆上较长一段时间,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愚耕并不认为他如果存心在家里无所事事地呆上一段时间,就完全没有一点意义,愚耕也不认为他是干不了灌浆这一行,灌浆能力差才辞职回家,愚耕更不认为如果他连灌浆都干不了,就真的什么都干不了,愚耕并不怀疑只要是人干的活,他都能干,关键只是兴趣罢了,父母亲大人可以因此对愚耕更加失望,但愚耕并没有对自己失去信心。
愚耕始终还是没有放弃想回家试一试搞点什么农业的念头,要是能试一试养猪,就再好不过了,哪怕只为了获得一次学以致用的体验,也很满足。愚耕不认为他还有资格把这当成他回家后的明确打算,更没有资格强求,委屈求全,愚耕感受到他学的那些农业知识,甚至养猪知识,都渐趋荒疏,相应也减少了勇气与信心,愚耕怀疑他对农业对养猪的兴趣经不经得起考验,愚耕怀疑他学了四年农业是不是很不值的。愚耕怀疑他的那些学农业的同学们,有几个真正对农业感兴趣,又有几个真正从事了农业。怀疑那些学农业的同学们,也正在怀疑他,学了农业是不是很不值的。愚耕还能这么保持对农业对养猪感兴趣,就足以告慰自己,就足以显示出与众不同之处。
19、小姑父得知愚耕辞职后,啧啧叹息不已,断定愚耕六七月份的工资会在八月份发工资时扣掉一半,愚耕如果采取别的灵活点的办法,再加上他的帮助,就不会有那样的损失,愚耕既然交了辞职信,他就无能为力了。
愚耕听了小姑父这种说法,一开始还不以为然,认为他是正正当当地辞职,又得到了批准。凭什么扣他一半工资。后来愚耕不得不信了小姑父这种说法,无可奈何,愚耕认命了,他辞职回家就肯定得做了相应的牺牲,义无反顾,只要到时父母亲大人能让他好受些,也就阿弥陀佛。相比之下至于会扣一半的工资,也就显得无关痛痒。
小姑父很赞成愚耕在这种时候不干了回家去,连他每到下半年在玩具厂也只是马马虎虎,那么愚耕下半年在玩具厂将更不好混下去,愚耕这么年轻,不应该在玩具厂,继续这么耗下去,总不能拴在一根木桩上,看不到希望,小姑父也能体察到愚耕在玩具厂敞不开心扉,长此以往会造成心灵的伤害,终归要逃离出去,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愚耕回家去,至少可以搞了农忙双抢再说,平常得很,无须大惊小怪。
愚耕难免会感到很窝囊,甚至有负罪感,深爱自责,黯然神伤。真是时运不济,饱经沧桑。憔悴不堪,天可怜见得他何时才能拔云见日熬出头来,有朝一日天随人愿,赛文田养客三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