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愚耕从远东搬屋的办公室出来,精神振奋,有如重见天日,一点也没有想到要马上吃点什么东西,好像忘了有饿,愚耕只急着想要这就走路去找,上次那职介所里的那人带他去住过一晚上的那出租房,过了这一夜再说,愚耕还大概记得清那个地方,以为他只要集中精力,坚持不懈就能够走路找到那个地方,愚耕对他走路找地方的能力还很有信心,愚耕也相信他还有足够的体力能够走路找到那地方去,愚耕以过他这样走路找到那地方去,会很不好意思,那里的人也会很惊哑,甚至可能会对他有嫌隙,但愚耕已顾不得那么多了,愚耕完全被一种激情驱动着,以为他应该尽快地找到那地方去,告诉那职介所里的那人,很可能远东搬屋的那高个老板真的会做出一些对那职介所不利的举动,愚耕还真有些担心,因他而让远东搬屋与那职介所产生摩擦呢,真要是那样的话,他就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
2、一路上愚耕脚步飞快,精神抖擞,心中不胜感慨,广州已是一座不夜城,花花世界,到处火树银花,火了红酒绿,愚耕一点也不感到疲惫,真是海阔天空,天大地大,愚耕骨子里从来不缺乏豪放的感情,只要环境适宜,愚耕就会成为一个豪放的人,广州的夜晚很少会有像愚耕这样走路的人,愚耕能自豪地感到,他在与广州的夜晚产生反应,这种反应直达上天。
3、愚耕走了好长一阵时间,渐渐发现已不知不觉走错了路线,再也很难找到那地方去,愚耕黯然神伤,若有所失,心慌意乱,不知所措,暗自叫苦不迭,愚耕此前一点都没有打算要露宿过夜。
愚耕不得不放弃去找那地方,愚耕也没有立即就打算要露宿过夜,愚耕一下子真是不知道这一夜该怎么过,一下子又完全换过一种心情,正好与豪放的心情恰恰相反,愚耕这一天下来不知已换过多少种心情,这回肯定是最后换过一种心情,愚耕除了要应付过夜,就再也不想别的啦。
广州的夜晚,虽然比白天要安宁平静,但绝不会见得太平无事,广州的都市人把广州夜晚的安宁平静看得丑陋百出,不干不净,那些都市人能够对在光天化日之下出演的一幕幕丑剧,熟视无睹,麻木不仁,却见不得夜晚某些稍显放纵稍微出格的不正派行径,以为夜晚就应该是正邪分明的,势不两立,并且很容易就把别人看成是邪的,愚耕对此深有忌讳,疑神疑鬼,愚耕还提心会不会被一些查暂住证的人抓起来,愚耕以前就想像过,被查暂住证是件可怕的事,这是愚耕头一次真正害怕起被查暂住证来。
4、愚耕确定已走错了去找那地方的路线,也就开始往返回的路线走,愚耕无所谓,走到哪里去,反正就这么走吧,愚耕自然而然就走得慢了。
广州的夜晚好像在愚耕眼里变了样,愚耕多愁善感,千头万绪,难道这就是打工,愚耕还生怕会惹人注意,暴露身份,碰上些莫名其妙的状况,好在愚耕的包裹被撂在那职介所的角落里少了一件牵累,愚耕开始有了心理准备,要露宿过一夜,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算是多有一种难得的社会经历,会很受益,愚耕很会把一件本是很糟的事情,尽量往好的一面去想,赋予其意义。
5、愚耕先还看到某旅社,就顺便问了一下欲要住宿,一听说一晚上至少也要八十元钱,也就放弃了,这种价钱高得让愚耕有些吃惊,愚耕原本也舍得花钱住一晚上旅社,愚耕认为他还没有落到非要露宿过夜不可的地步。
之后,愚耕又在某餐馆吃了一个六元钱的快餐,恢复了一些体力。
6、接着,愚耕欲要找录相厅过夜,结果找了一下,没有找到,也就作罢。
7、后来愚耕在某个店面门前挨了较长一段时间,还买来可乐花生坐下来慢慢享用,愚耕发现这个店面也不是招待所,就上前问了问,一听说一晚上至少要六十元钱,也就作罢了,愚耕以为他已经知道,一般住旅社,最低的价位是多少,至少愚耕横下心来,要胡乱在这街头露宿挨过这一夜,不再东走西走,愚耕先择露宿过夜的地点,并不比乞丐高明,反正离天明不太久了,这街道旁还有搞夜宵的,偶尔也有人光顾,愚耕并不特别孤寂。
8、后来街道上已别无他人,愚耕也昏昏欲睡,就胡乱坐在街道旁边的阶梯上抱膝瞌睡,却又心存顾虑,很不舒适,愚耕一点没有想起,如果地点选得好的话,会让他露宿过夜容易得多,最后愚耕找了个较为隐蔽的角落坐下来,迷迷糊糊。
天了,几时熬得个更儿尽鸡儿叫夜儿煞,这一夜过得真让愚耕终生难忘,原来打工是这样的。
第十章 介绍信
1、7月9号天还没亮,愚耕就从隐蔽的角落里走了出来,要早早地赶到那职介所那里去等着,也还可以好好感受一下广州清晨的气息。
愚耕赶到那职介所那里,天早已亮了,有人晨跑,有人晨练,愚耕还细心地观察到,有一位男青年,一点不像乞丐,却向路过的一位中年妇女乞讨钱,那中年妇女一句话都不说,立即就从提包里抽出一张钱,大大方方地施舍给那男青年,之后便若无其事地继续往前赶路,这种过程,十分短暂却碰巧让愚耕看了个正着,这与看到有人晨跑有人晨练形成鲜明对比。
2、愚耕等了很久,那职介所终于开门了,那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