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文娟忙着给李雪梅冲茶倒水,吩咐着坐在炕沿儿上的蒋伟袁:“陪着咱嫂子聊会天儿。”
蒋伟袁点头应许,脸上的表情依旧木讷极不自然:“嫂子,你家俺大哥我咋没见过呢?”
从来没有跟李雪梅聊过天儿,开口第一句就揭到了人家的伤疤。
李雪梅言语晦涩的回答道:“去东北打工去了。”
又说:“在家整天闲着,一分钱不挣可不行。”
这回该着李雪梅无意间的一句话揭到蒋伟袁的伤疤了。
蒋伟袁长这么大就没下过地,也没个证经营生。跟着爹老蒋出门贩过牲口牙子,但也只是跟牲口打交道,跟人打交道的都是爹老蒋。
蒋伟袁羞赧的回答道:“是,不能没个谋生的手段不是?”
说着话儿,梁文娟已经将茶壶茶碗洗刷完毕,从堂屋里面抓了一把茶叶末子放进茶壶里,然后续上了一壶热水。
梁文娟端着茶壶茶碗走了进来,把器具放到炕上的放桌上:“来,嫂子,喝水。”
梁文娟把茶碗递到李雪梅的手里,李雪梅忙伸手接着,笑着回答:“我自个儿来,我自个儿来,你歇着吧,娟儿。”
梁文娟坐到蒋伟袁的旁边儿,端起一碗茶水来递给蒋伟袁。
蒋伟袁“嘿嘿”笑着,眼睛看着梁文娟的脸:“跟我你还客气啥?”
他们两个在那里眉目传情,倒把坐在对面炕沿儿上的李雪梅给逗乐了:“你俩可真是啊,小两口眉来眼去的,这可有外人啊,呵呵。”
蒋伟袁有些不好意思,喝了一口茶水,烫的嘴巴“呼呼”的喘着粗气:“太烫了真是。”
梁文娟也喝了一口茶水,继续聊天儿:“我看伟袁这孩子不错,梁文娟你可是捡了个大便宜。”
梁文娟看了看蒋伟袁之后对着李雪梅笑说:“啥便宜啊,不就是贱呗,呵呵。”
又说:“还是你家俺大哥厉害,说走就走,一点不犹豫。大哥走了得有小两年了吧,嫂子?”
这个问题李雪梅答不上来,她只记得殷天走的时候,她穿着棉裤,时至今日,她还穿着棉裤。于是笑说:“那可不,有了吧。”
蒋伟袁继续问道:“大哥去东北做的啥营生?”
李雪梅被问住了,她哪里知道殷天最近两年的状况呢,支吾着回答道:“我也不太清楚,可能是做买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