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人接触。”
“那个女的官话说得不错啊,以前没接触过外人,她在哪儿学的?”
“浮凌江再往下游临着昭南边境,有一个沐羽城,虽然比筠州离得远,但荆溪人对宋国人抱有戒心,大都在那边交易。麻黩还是第一次去筠州,正巧遇上我们。”
“下次来,给他们带点铁器和盐巴。”
秦桧点头道:“那最好不过。”
程宗扬在庭中走了几步,“若加个棚子,放上几万石粮食应该没问题吧?”
秦桧已经用脚步丈量过,当下说道:“庭院南北宽十丈,东西宽十二丈,如果加上一丈高的棚子,能盛放粮食近十万石。”
再加上周围的房舍,满打满算能盛放二十万石,虽然简陋得不像粮仓,但自己只是找地方堆放粮食,又不打算长期仓储,这里也尽够用了。程宗扬道:“招些民夫,把库里的粮食运出来,棚子先搭成一丈五高,留出通风的空间。就用芦席和竹子,只要能挡雨,越简单越好。”
“从浮凌江运送粮食,只怕不好掩人耳目。”
“这就看王团练的了。给他送笔银铢,份量要够,也不能觉得咱们是好宰的肥羊,让他照应一些。”
秦桧笑道:“这个好办。”
程宗扬与秦桧查看了县衙周围的环境,规划了要修整的道路和库房,第二天才返回筠州。
“昨天收了二百石粮食,还是城南一个大户,派管家送来一百多石。”
祁远面有忧色地说道。这个数量虽然不少,但离家主的目标差得太远。
程宗扬笑道:“这才是第一天,不用急。老四,眼看就要过年了,有什么打算?”
祁远道:“就咱们几个人,我去弄口肥羊,买些年糕、点心。里头再挂几盏灯笼,喜气一些,也尽够了。”
程宗扬摸着下巴道:“是不是简单了点儿?”
祁远笑道:“再每人封一个大红包,就丰厚得紧了。”
程宗扬大笑起来,“好你个老四!把铺里几个伙计,都列出名单来,按筠州的行市加一倍。至于咱们几个,喂,老四,我记得你还是股东吧?”
“那是,我和吴大刀占了半成多呢。”
“一成。”
程宗扬道:“小魏那份算你们的。”
祁远不再言语,过了会儿才道:“老秦,雪隼团两位,还有林先生。封多少的红包合适?”
“每人一百银铢。”
程宗扬张开手臂,作了几个体动作,然后道:“其实我还有个想法,不过要辛苦你了。”
“我天生的劳碌命,有什么辛苦的。程头儿,你说,我记着。”
程宗扬道:“听说城外还有民夫没有着落?”
“足有两三千人,都在常平仓一带聚着。”
“我有个打算,设个粥棚,施粥。”
祁远眼睛一亮,“这可是个积德的好事!我来干!”
“问题是得多少粮食?我怕施到一半不够了,丢了咱们商行的面子。”
“施粥当然不能敞开了吃,每人每天两顿,有一斤半便够了。两三千民夫,再加上城中无钱的穷人,就说有四千人,一天是六千斤粮食,合五十石,除夕开始到初五,六天一共是三百石。每人每天两个钱的菜蔬,算下来要五百银铢。”
“那就设到十五。最多也就是一千石的粮食,菜金按两千银铢。”
“成!”
祁远道:“搭粥棚的事不用心,我去说一声,一两个时辰就搭起来了,我先去叫几个人准备粮食。”
祁远兴冲冲往外走。孙益轩领着两个小厮,提了几只食盒进来。
孙益轩是云家在筠州布的暗桩,明面上不好多打交道,这次说的事是王团练初七要在家中请客,已经派了请帖。
孙益轩道:“王团练这人,手伸得太长,每年三节两诞,都少不了让城里的商户孝敬。”
“给多少合适?”
“一般是一百银铢。”
“一年五次,就是五百。城中商户起码有几百户吧,王团练这比做生意捞得还狠啊。”
“他手下有乡兵,又是官场的人,在筠州没人敢惹。被他勒索几个,大伙儿也只当求个平安。”
孙益轩道:“况且他手伸这么长,有些事情也好办。”
程宗扬想了想,“我不能在这儿待太久,让店铺的祁掌柜代我去吧。”
“行。”
孙益轩道:“请转告祁掌柜,初七一早,城南王团练的大宅。”
第二天便是除夕。筠州城南,一连十余座圆形的大仓沿着浮凌江一字排开,便是筠州城的常平仓了。
为了往前方输送粮食,宋国运用的民夫不下二十万人,大部分都由各地官员调集,服完劳役就带着口粮各自返回。但二十万人里面,免不了有些因为各种原因滞留在筠州,无法返乡。这些民夫缺衣少食,当地官员虽然想尽办法赈济,但现有的人手既要维护城中的秩序,又要支应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