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宗扬伸过头,只见那是册手抄本,发黄书页上写着——两人搂过脖子来亲嘴咂舌。妇人便舒手下边,笼攥汉子。彼此心荡漾,汉子乘着酒兴,从袋内取出银托子来使上。妇人用手打弄,见奢棱跳脑,紫强光鲜,沉甸甸甚是粗大。妇人解去小衣,翘起两条粉嫩的白腿,露出白馥馥的牝户,任那汉子扪弄把玩。妇人乃跷起一足,以手导那话入牝中,两个挺一回。那汉子摸见妇人肌肤柔腻,牝毛疏秀,先令妇人仰卧于床背,把双手提其双足,置之于腰眼间,肆行……
程宗扬一把抢过那本书,翻过来一看,封面赫然写着「金瓶梅」三个大字,旁边小字注着:第三册。
程宗扬瞪着封面,感觉像被雷劈过一样。
这套《金瓶梅》一共六册,秦桧买的时候还奇怪,书肆掌柜听说客人要收购地摊读物,从柜里鬼鬼祟祟抽出这套手抄本,足足要了六十枚银铢的天价。自己拿到书,当时认真学习过,结果发现书里的地名、人名大部分被改掉,情节倒是没动,至于大家最喜闻乐见的部分更是大幅增加,内容之火辣足以让人血压升高,鼻血狂飘。
程宗扬心里暗自佩服。不知道是哪位穿越的前辈造诣够深,硬是把一整本小说穿了过来,靠这一手混饭吃。他记得清清楚楚,自己特别把这套书放在书架最里边一排,天知道怎么突然飞出来一本混在自己带的书里,而且正好被云家这位未出阁的小姐看到。
云如瑶不解地问道:「银托子是什么?」
程宗扬支吾道:「大概是种首饰吧?」
「呢?」
程宗扬深深低下头。
「那话儿呢?」
程宗扬恨不得把头扎到裤裆里,半晌才努力说道:「这本书……你还是不要再看了……」
「为什么?写得很好啊。」
云如瑶拿过书,有些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
程宗扬想死的心都有。不用问,肯定是死丫头做的手脚;不知她怎么看出端倪,故意塞了本黄书摆自己一道。这下真是害人不浅,贩黄贩到闺房里来了。云如瑶又不笨,刚开始不懂,再看下去迟早会明白。到那时自己这脸可丢大了。
唯一聊可自慰的是,目前丢的还是萧遥逸的脸。那家伙敢发酒疯在船头光跳舞,早就不要脸了。
三十六计走为上。程宗扬立刻揣起帐本,满脸堆笑地站起身:「瑶小姐,时间不早了,我先告……」
话音未落,只见正在看书的云如瑶身子一晃,软绵绵歪到一边,突然昏厥过去。
程宗扬怔了一会儿,惨叫道:「小紫你个死丫头!真被你害死了……」
程宗扬抱起云如瑶,心里怦怦乱跳。
不会是内容太火辣,超过她的承受能力吧?如果云如瑶有个三长两短,自己只好一头碰死在云老哥面前;在此之前,自己一定掐死小紫为自己报仇、为世间除害。
幸好云如瑶鼻间还有气息,一时半会没有生命之忧。程宗扬急忙把她送到卧房,放在榻上。
那张绣榻上被褥雪白,浅红纱帐散发淡淡香气。透过纱帐,隐约能看到壁上一幅风景画。
程宗扬顾不上多看,把昏迷的云如瑶放在榻上,小心地托起她的玉颈轻轻放在枕上,然后拉开被子帮她盖住身体。
好不容易直起腰,程宗扬才发现云如瑶狐裘下摆滑开,从榻上垂下一角,只好重新拉起被子,帮她把狐裘掖好。
云如瑶狐裘内穿着一条月白色纨绔,裤脚散开,犹如裙状。程宗扬裹好狐裘时,手指不可避免地按到她腿上。隔着纨绔能感觉到里面光润凉滑的肌肤透出冰凉寒意。程宗扬目光霍然一跳,禁不住试了试她的体温。
云如瑶肌肤又细又滑却出人意料的冰凉,就像寒冰般没有一丝温度。手掌放在上面,身体的热量很快被吸收,让程宗扬不得不催动真气,与她身上的寒意抗衡。可无论自己怎么运功,云如瑶肌肤都没有温暖的迹象。
程宗扬并不吃惊。如果这么容易就把云如瑶身体的寒意怯除,还用等自己出手?云氏有的是钱,真要拼出血本,就是一派的宗主也请来了。
程宗扬呼了口气,正准备收手,云如瑶却呼出一口寒气:「好冷……」
人家这么冷,自己倒不好收回手。反正湖上一战自己吸收的死气有的是,丹田内真阳充沛。程宗扬想了一会儿,决定从云如瑶的足厥阴肝经开始。先除去她的鞋子,掌心贴着她的脚趾,向上沿纤足内侧循着经络慢慢推动,尽可能地催动她气血运行。
云如瑶体内气血其冷无比,经脉仿佛冻结的小溪,又细又涩;不仅缓慢,而且似乎随时都会断绝。
程宗扬暗道:难怪云老哥把这个妹子藏得严严实实。云如瑶这样的体质,莫说出门,就是旁边的声音大些,心神微有波动就免不了昏厥。何况第一次接触加料版《金瓶梅》这么刺激的读物。
云如瑶脚掌小小的,又软又嫩,光滑得仿佛白玉雕成。这时程宗扬才对「冰清玉洁」这个词有更深的了解。云如瑶的纤足不就是冰雪一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