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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朝清羽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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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集 第六章 大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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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仲不动声色,向萧侯道:「请!」

    萧侯用食、中二指拈起一枚白子,「砰」的拍在棋盘上,落在正中的天元位上。

    萧遥逸脸色难看至极,骂道:「妈的!此王爷非彼王爷!原来是琅琊王家的四爷!」

    程宗扬也大感意外,「是王处仲?真的是他?他有什么实力?」

    「州府兵是他组建的!他手下的荆州兵实力不弱于禁军!」

    萧遥逸沉着脸道:「我说那些人怎么都是荆州口音。王处仲领兵时就擅长水战。我早该想到,老阉狗敢在宫里对付大小姐,肯定是准备好要动手!只不过让我抢先一步。」

    萧遥逸紧盯着画舫。后面秦桧向易彪使了个眼色,悄悄把晋帝移到另一条船上。萧遥逸明知道他们在背后捣鬼,也无暇理会。

    看着天元的白子,王处仲冷冷道:「不过一座空宫,难得萧侯如此热心。孰不知老子五千言,讲的不过治国以正,用兵以奇!」

    王处仲屈指一弹,一枚黑子在空中划了个圆弧,点在白角三三位的禁手。

    随着王处仲黑子落下,旁边一个紫脸汉子拿出号角,举起用力吹响。芦苇荡中随即驶出十余条长舟。

    那些长舟高度只有斗舰的三分之一,用来划船的棹孔几乎紧贴着船沿,上面的船舱高度不过两尺,两端翘起犹如飞鸟,船体的宽度只能供两人并坐,船身通体用桐油浸成黑色,外面包着厚厚的水牛皮。

    这些长舟高度、宽度都不能与水师的战舰相比,长度却毫不逊色。细长船身伸出无数黑沉沉的桨棹,就像一条在湖面划行第松。

    「好舟!」

    萧侯瞥了一眼,「此舟载士不过二百,却有桨棹一百六十枝,戈而战者不过二成,如此奇舟,亘古未见,不知何名?」

    王处仲道:「迅疾如飞,漂水如凫。是名飞凫。」

    萧侯拈子老老实实将星位的白角长出,看似笨拙地应了一手,「驸马误矣。兵事即国事,当用兵以正,破敌以奇。」

    萧侯身后的亲随挥舞旗号,停在湖心的水师舰队重新响起鼓声,六艘艨艟、十二艘斗舰、三十余条走舸从两翼分别驶出,迎向飞凫。

    水师摆出堂堂之阵,艨艟在前,斗舰在中,走辆在后,但在接敌时却生出变化。右翼一艘艨艟首先临敌,放出第一箭的却是紧随其侧的走舸。

    那些小船不断加速,像鸥鸟一样驶过艨艟、斗舰。最前面一艘走舸上,一名士卒弯弓朝飞凫射去。飞凫船体狭窄,在起浮不定的水上更不易射中,但那士卒一箭射出正中船首彩绘的雀眼。水师士气大振,鼓声越发雄壮有力。

    芦苇荡中驶出的飞凫只有十二条,每三条为一组,静默地在湖上行驶;距离最前面的走舸只有四五丈时,领先的飞凫突然转向,将船身横过来对着疾驶的走舸。

    「绷」的一声闷响,飞凫船舱的圆孔中飞出一枝长弩。弩首状如巨斧,弩杆却极短,就像一柄大斧重重劈上走舸。被击中的走舸摇晃一下,船体裂开一道缝隙。

    走舸的士卒都是从军五年以上,至少经历过一次战斗的老兵。见状立刻擂鼓加速,赶在沉船之前登上敌舟。舵手用力扳动尾舵,将直行的走舸也横过来,调整成易于士卒登舟的角度。

    走舸与飞凫迅速接近,在船体相邻丈许时,两船已经平行。走舸的士卒拉出钩梯,准备钩住敌舰,登舟肉搏。

    忽然飞凫邻近走舸一侧的桨棹放弃划水,桨手齐喝一声,一半用棹桨撑住靠近的走舾船身,另一半同时击出,拍打走舸的桨棹。这时才看出飞凫的桨棹呈现出黑沉沉的色泽,是因为在容易折断的部位都包着精炼的镔铁。

    飞凫一侧桨棹就有八十枝,走舸一侧只有十五枝桨,两船相遇高下立判。几乎是第一轮攻击,走舸一侧的桨棹便尽数折断,船体更被飞凫伸出的桨棹推得倾斜。舸上的士卒纷纷攀紧船栏稳住身体,这时飞凫船舱的矛、射孔中弩矢齐飞,在不到一丈的距离内朝舾上的士卒射去。

    走舸上射出第一箭的弓手用脚蹬住船沿,两手张弓瞄向敌舟。但飞凫船体完全封闭,军士和桨手都躲在舱内,只有箭孔中疾射出的弩矢。

    走舾属于轻舟,船体重量不及飞凫三分之一,近距离的对射中不住有士卒中箭落水,更加剧船体的偏移。脚下的船体被桨棹顶起,慢慢向一侧倒去,那名弓手拚命拉弓朝箭孔射去,接着船体倾覆过来。弓手在落水的刹那竭力一蹬,躲开船体的重压,忽然背后一阵剧痛,被一枝弩箭射穿肩胛,无力地朝水底沉去。直到这时他仍未看见任何一名敌人的面孔。

    后面一艘斗舰直逼过来,利用自己方正坚实的船头,朝飞凫拦腰撞去。

    飞凫一侧桨棹收起,灵巧地一转,避开斗舰的撞击,与斗舰并肩而行。斗舰虽然是二百人的大舰,桨数却远远不及飞凫。很快,斗舰内侧的桨棹同样被飞凫的铁桨击断。

    舰船失去一侧动力,再举桨划水只能在湖上打转,不得不停止划动。

    斗舰的戈手纷纷挺出长戈,试图钩住飞凫。但飞凫表面蒙着结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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