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一面镜子。”
武二郎又摸了半天下巴,最后睨了程宗扬一眼。“诳二爷呢?”
程宗扬没好气地说道:“我胆子有那么肥吗?”
苏荔带着族人去拜访白夷族长,武二这个外人只好留下来,让程宗扬逮了个正着。
武二郎拧起眉头,“什么镜子让云氏这么上心?”
“别琢磨了。灵飞镜,云老哥说的。”
“啧!我当是什么呢。那破玩意儿。”
武二郎一脸的不屑。
“怎么?二爷知道那东西?”
“听说过四大假吗?珊瑚铁、澄心棠、玄秘贝、灵飞镜──全都是坑人的。嘿嘿,这种骗小孩的东西,云氏居然也会上套。”
“是吗?”
程宗扬怀疑地看着武二郎。
“废话。一件东西传了好几千年,说什么上古秘宝,从来没见谁用过。不是假的难道还是真的?这云氏什么眼光,浪得虚名嘛,哈哈哈哈。”
等武二郎笑够了,程宗扬笑咪咪道:“武二,你觉得是自己有钱呢,还是云氏有钱?”
武二郎鼻孔重重哼了一声,“拿二爷开心呢?”
“这不结了。人家云氏要是比二爷你还傻,还用混吗?行了,别拿你那牛眼瞪我,我可跟云老哥说好了,明晚三更,谁不去谁是孙子。”
“什么牛眼,二爷这是虎目!”
武二郎嚷了一声,接着压低声音:“要二爷出手没问题,丝凋再让二爷拿几匹。”
“武二,知道你为什么发不了财吗?”
程宗扬拍了拍武二郎的肩,“说好听呢,你这是耿直,不好听呢,这叫鼠目寸光。眼里就看见那几匹丝绸,短视!”
“得了吧。二爷这叫不见兔子不撒鹰,十鸟在林,不如一鸟在手,你小子懂个什么?”
“好了好了,我不跟你争。东西到手,丝绸随你挑。到时候苏荔族长穿到身上,随便你怎么撕着玩呢。”
“瞎扯什么呢……”
武二郎嘴里骂着,脸上却是眉开眼笑,哪儿有半点发怒的样子。
程宗扬忍不住赞叹道:“二爷,你这脸皮可真够厚的。”
脸皮真厚的不只武二郎一个,朱老头比起武二有过之而无不及。他一进院子就钻进厨房,不管生的熟的,捞着就是一通猛吃,让一边的阿夕直皱眉头。
朱老头根本不在乎她的白眼,一边吃一边道:“丫头,鱼干还有没?”
阿夕翻了个白眼,“蜘蛛你要不要吃?”
“别说蜘蛛了!”
朱老头一哂,“蝎子我老人家都吃过!外面壳一扒,热火滚油那么二熙!味道那叫个香……”
阿夕笑咪咪递来一块面饼。“还剩这个,阿普,你吃吗?”
阿夕这声“阿普”叫得朱老头浑身舒坦,他一把抢过来,老实不客气地塞到嘴里,一口下去就咬掉半边,含含糊糊说道:“还有没有?”
“咦?这是什么?”
阿夕眨了眨眼睛,一脸天真地指着面饼道。
朱老头低头一看,嘴巴顿时张得老大。
面饼里夹着条细长的虫子,虫体两侧生满密密麻麻的触肢,看形状依稀是条娱蚣,只不过这会儿只剩了半截。
“呃……”
朱老头一手叉住喉咙。
阿夕从面饼里拣出那半截娱蚣,歪着头看了看,忽然瞪大眼睛,叫了起来:“好啊!你把我养的天龙咬死了!”
天龙是娱蚣的俗称,可没事谁会养娱蚣当宠物?朱老头那口面饼早已吞了下去,这会儿他还像噎住一样张大嘴,扛嗝一样发出声音:“呃?”
阿夕把半截娱蚣递到朱老头面前,气势汹汹地说道:“赔我!”
程宗扬搞定武二,过来正看到这一幕。朱老头一脸呆相,嘴巴大张着,旁边阿夕委屈得泫然欲滴。
“怎么了?老头,你又来欺负人家小姑娘了?”
朱老头一手哆哆嗦嗦地指着阿夕,“她……她……”
阿夕带着哭腔道:“就是他!就是他!咬死了我养的天龙!”
“我……我……”
“我的天龙养了好久的!”
“快……快……”
阿夕提着半截娱蚣递到朱老头面前,大声道:“快赔钱!”
“呃、呃!”
朱老头一边打嗝,一边挣扎着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快……快把它弄出来!”
阿夕皱起眉,“它都死了,还要取出来?”
“毒……毒……”
朱老头急得直顿足。
“天龙是有毒的啊。可是……”
阿夕摊开小手,爱莫能助地说道:“你都已经吞下去了。”
朱老头鼻涕都出来了,阿夕却笑得像只小狐狸。
“要弄出来啊?有一个办法……天龙最怕公鸡,”
阿夕道:“要不,你吞一只大公鸡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