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界阵立刻有了变化,本来这数百里的结界壁,除了坚固难破,就没有其他的属性,也不像要发动风火雷电等等,只是加速狂吸着冥河的阴气,让维持法阵的契拉东赞等术者分身不得,可当天妖下了指令,饱吸了大量阴气的三角结界,赫然开始剧烈抖震。
结界之外,风平浪静,什么异状也没有,可结界之内,激烈的震动,好似天翻地覆,令所有人为之惊骇,特别是两边阵营的术者,他们尤其感受到这股震动的不寻常之处。
“……不是地动,也不是风动……是……”
雪歌女王自己都难以置信,但所感应到的东西,反覆说明着同一个事实,“是整个空间在震动……有人开阵,触及了空间法则……”
空间与时间,是魔法师的终极课题,凡是与这两者相关的术法,都不是简单的东西,此刻三角结界阵的剧烈震动,触及空间法则,还一次撬动了数百里的空间,这手笔之大,已经超越人力,该是传说中的神魔之能,但雪歌女王相信,掌阵之人非神非魔,因为这件事之所以能作到,最大的理由,是因为此时此刻,此地的空间状况本就不稳固。
“雪舞……她的感觉一定很难受吧。”
雪歌女王猜测着姊妹的感受,契拉东赞素来自傲自负,这次却是整个被人狠狠当猴耍了一回,对方先是借她引的冥河之力来开阵,接着又用她扭曲空间的地利,来进一步发动,整个战术完全就是顺水推舟,拿她最得意的地方,掘下最深的坑,让她摔得奇惨无比,偏偏还是作茧自缚,这个刺激可不小……
此刻在航天船上,处境最尴尬的就是雪科夫了,这位兽族圣者孤身闯阵,杀上航天船,本来是为了牵制住敌人,让精灵女王无法率众施法,阻挠己方的大计,所以一支猎妖枪镇住船上所有人,威风八面,可如今情势有变,他在这里就显得很奇怪,继续压制也不是,立刻离开也不妥,一整个进退维谷。
“圣者心焦了……”
看出了雪科夫的疑虑,雪歌女王出言点破,在整艘船上数千精灵、翼人中,她始终是最冷静的一个,“圣者若要回去,尽管走吧,但雪歌怀疑你回去又能做些什么?个人武力再强再霸……真能一手回天?”
“哼!”
雪科夫冷笑道:“就算局面失控,要在此杀光你们,对我仍是易如反掌。”
“那圣者何必迟疑?尽管动手便是。”
雪歌女王道:“世事往往一体两面,圣者上来牵制住我们,却何尝不是被我们牵制住?只要让你多待一会儿,估计就算能回去,也难有作为了。”
这话无疑是说中雪科夫心头最痛,兽族圣者怒道:“你枉为女王,结果什么事也不知道,从头到尾都受控,上了战场也只是一个被人利用的弃子,如果你就这么死了,你值得吗?”
“命生于世,各有其职,贫贱富贵都是一生,女王圣者、流民乞丐,不见得就谁高谁低了。我们做事,无非为所当为,只要做的都是本来就该做的事,一生无悔,那就是自主意愿,又哪分什么受不受人控?被不被人利用?”
雪歌女王道:“圣者你雄强霸气,容不得旁人利用摆弄,可你的所作所为,又焉知不是冥冥中受命运摆布?到头来,你同样也是会感叹,这一生从不掌控在自己手里?”
“……这……这……这他妈的是什么歪理?”
短暂的惊愕后,雪科夫爆发狂怒,而且是近年来少有的雷霆震怒,因为雪歌女王的一番话,确实打进了他心里。
世间不如意者十有八九,即使帝王将相、盖世豪杰,亦不例外,似雪科夫这样拥有颠峰成就者,一生遗憾只多不少,命运不由人之叹,每每午夜梦回,更常在心头,但如果雪歌女王的话成立,自己率兵反基地、争自做自主的行为,岂不毫无意义?
“满口废话!先送你上路去!”
激怒之下,雪科夫横枪出击,但早已蓄势待发的陆云耕却抢先一步,重拳击出,而一道破空火箭,自女王身后射出,是翼人族的阳焰战技,只不过伴随这一箭追来的,却是发箭者自身,一箭先发,以身追箭,两道攻击几乎同时到来。
花菱、陆云耕联手一击,让雪科夫也感受到压力,李经方与其他的精灵武卫更不怠慢,一起猛攻过来,雪科夫面对这狂涛海潮般的攻击,一时也顾不上袭杀雪歌女王了,况且,在这段混战的时间,三角结界阵内终于有了变化,那些咆哮中的兽尸兵,忽然被一片又一片的黄光笼罩,跟着,整个身形消失不见。
消失速度相当的快,一次就是几千名消失不见,消失起来又是一片接着一片,这下看起来就非常惊人了,精灵与翼人们对这情况固然又惊又喜,雪科夫就只有惊与怒了,从情况看来,这应该是某种大挪移阵,可究竟把这些兽尸兵搬移到什么地方,那就不得而知……
雪科夫急于离开,回去与契拉东赞确认情况,但周围这群年轻人却缠得甚紧,急怒之下,他陡然发出一声尖啸。
这声尖啸频率很高,更异常刺耳,却似乎没什么实质意义,陆云耕等人心中一懔,只是更急切地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