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恋雪的突袭,来去匆匆,在肯定无法致对方于死地的情形下,他连动手的兴趣都没有,也不必把握时间出几招,单纯把几句话一丢,阿兰若行发动,直接破入虚空,从封闭空间脱出。这个封闭空间的术式,由眠茶发动,封入一张佛门独有的贝叶经符中,交给东方恋雪作为一次性使用,单靠东方恋雪在阿兰若行上的修为,本还不足以强行挣脱离开,可这封印是眠茶所放,自己盖的围墙上,要再自己开个暗门,当然容易,就让他这么走脱。
而另外一边,金黄色的封闭空间碎裂,两道身影分别从其中飞射而出,像是两颗炮弹,分别落向大地的一方,一边是落向地面后,砸出坑来,整个消失不见,一边则是落在熊族阵营中,为了不伤及族人,重重一踏,将身上承受的余劲卸除地下,发出一声闷响,地面同样凹陷下去。
如果只以落地的姿态来看,雪科夫无疑是乐胜,只飞出五六米,而另一边的眠茶起码飞出五六十米,但当五大弟子急忙赶到师父的身旁,却为着见到的东西大吃一惊,在他们的记忆中,从没有见过师父这么狼狈……身上所著的皮甲多处碎裂,全身更满是拳印,虽然没有太多实质的伤害,可不管怎么看,都是被人狠狠痛殴过,特别是以他此刻老迈的外表,看起来格外的凄惨。
“师尊,您……”
一名弟子想要询问雪科夫是否安好,可话才刚出口,就被其他师兄弟怒目瞪视,登时醒悟,改口道:“师尊天下无敌,眠茶那厮脑子傻了,居然来挑战熊威,活该败得抬不起头。”
“……他败了?你们是这么看的?”
兽族圣者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森寒,令身旁的弟子心中一懔,他们知道师父的个性虽非暴躁嗜杀,可碰到几个反感的大原则上,却会引来雷霆震怒,其中之一就是阿谀拍马,所以熊族上下只有勇士,没有马屁精,这很大一个层面上得自于他的主持,现在他语气中流露着异样的寒气,似乎就有谁碰触到那些逆鳞了。
五名弟子最初有些不解,那边眠茶不但远远摔了出去,坠地的动静也大,还半天没声没息,像是死在里头,不管怎么看,都是雪科夫战胜了,这个判断有什么问题吗?
愣了几秒后,终于有比较聪明的一个领悟了其中奥秘……
“……原来如此,好狡猾的眠茶妖僧,他自知不敌,故意与师尊对拼一记,藉机远远摔出去逃走……他一开始就自知必败,做好了开溜的准备,这真是可笑至极。”
“不错,明知必败,还跑来挑战,又表现不出誓死求胜的决心,一败就逃跑,简直是不知所谓,藏头露尾的鼠辈一个。”
“藏头露尾倒是没说错,但不是鼠辈,而是狐狸……或者,你们也可以将他当成是阴损的毒蛇。”
冷冷的声音来自顶上,契拉东赞不知何时飘了过来,居高临下的睥睨姿态,让五名弟子与旁边的熊族战士一下炸了锅,他们本就看不惯她,此刻看她摆出这样的姿态,怒火被点燃,纷纷指着喝骂,契拉东赞视若无睹,只是望向雪科夫,全然不把其他兽人放眼里。
“……眠茶显然不同了,不但力量发生了本质性的变化,更得了我那对头的帮助,狡狯多了。”
契拉东赞道:“你与他拼了这一回合,他还挨了你几下吧?但到头来,输的人却是你。”
“……我输了?”
雪科夫有少许讶异,而旁边的诸弟子更是怒不可遏,跳叫着大骂,雪科夫沉思数秒,向附近看了一眼,众多熊族的战士,虽然因为圣者被侮辱,愤怒地跳喊叫骂着,可他们的眼神却很奇怪,特别是当他们的眼神与自己接触,都下意识地将头转过去,这种心虚的眼神,让雪科夫恍然大悟。
“……你是兽族的圣者,圣者是永远高高在上,实力冠绝天下,战无不胜的,弱肉强食,胜者为尊,永远是兽族的铁则,这些兽人之所以跟随你,也不是因为你才德过人,只是因为他们深信跟随你便能战无不胜,抢更多的东西。”
契拉东赞道:“你不是霸主,而是超越其上的圣者,他们对你所抱持的期望,只会比普通的霸者更高,圣者是不允许战败,甚至不允许苦战,战得灰头土脸的……”
“不错,兽族的圣,就是百战百胜,不管有什么理由,战败或苦战都是不允许的……”
雪科夫淡淡说着,向周围再看了一眼,看得附近的兽人心惊肉跳,因为依兽族的风俗,上位者的权威不容质疑,可一旦出了什么事,令领导权威动摇,领导人要迅速确立权威,就只有两种办法,一是迅速改正失误,用一场新的胜利,来抹去旧的失败,但有时受限于现实状况,不是那么快就有机会赢得新胜利,所以另一个方法,就是在族里辣手大杀,用残酷手段清洗掉那些质疑者,这方法虽然有些饮鸩止渴之嫌,不利长远,却有立竿见影之效,大多数的兽族领导人都会来这一套,也爱用这一套……
熊族兽人们忽然安静下来,都害怕圣者也来场清洗,以鲜血惩罚众族人对他的怀疑,但也有些兽人挺起胸膛,坚持对圣者的不败信念,愿意在这个关键时刻献出生命……这些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