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兄你身上才是啊,我们打生打死,功劳报上去,也会被七扣八扣,不可能得到认可,哪像李兄你,关于你的功绩一报上去,肯定会从重认定……朝里有人好做官啊!”
李经方慢慢抬起头来,如果是别人说这话,他肯定会当成是恶意嘲讽、伤口洒盐,但在陆云耕的眼中,他看见了诚恳与善意,明白他所言非虚,心情一下好了许多,也明白了……并不是明白自己有多让人羡慕,而是晓得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光鲜亮丽处与苦处,这道理本就浅显易懂,只是之前钻进牛角尖去,眼界越来越窄,看不见这点而已……
陆云耕不晓得李经方的想法,但却看得出那悲怒的眼神渐渐和缓,紧绷的气氛也平和下来,陆云耕笑了笑,对李经方伸出手来。
“李兄是有大志、有抱负,希望为国、为人类干大事的人,我很高兴能有你这样的人为友,往后我们一起竞争吧!”
这是一个良性的邀约,而李经方伸手相握,两人的手握得紧紧,虽然没多说什么,却比什么结拜兄弟要更有意义得多,连宋体仁在旁边都有种热血沸腾的感觉,想要伸手过去一起握,但却有人抢先一步从他身边闪过。
“姓陆的!”
来势汹汹,花菱自黑暗中冲出,来到握手中的两人身旁,让陆云耕、李经方莫名其妙。
“……花菱,你……你是有事要和李兄说吗?”
“别打岔,我是冲着你来的。”花菱道:“姓陆的,我看你不顺眼很久了,趁着还没天亮,我要教训你!”
“呃……你说啥?”
陆云耕一下惊愣,不只是他呆掉,李经方和宋体仁也错愕,这一路行来,花菱对其他人只是冷淡、不假辞色,对陆云耕却表露明显的敌意,要不是受西门朱玉压制,早就动手了,但这份敌意何来,却又没人知晓,实在怪异得很。
“是男人的,就不要畏畏缩缩,放手与我一战吧,我要看看你这无耻小人除了卑鄙手段,还有什么能使得出来的?”
花菱的怒气冲冲,更让陆云耕一头雾水,平心而论,自己虽然有满多缺点该被批评,但这里头应该不包括“卑鄙无耻”这一项,自己从未刻意在道德上唱高调,也从没干过伪君子的行为,为何会被人骂说卑鄙无耻,这真是想不通,但看花菱的模样,显然这不是几句话能够说通,动手是避不过的了。
“好吧,我了解了,能有幸领教翼人族的高招,也是我的荣幸,不过,你打算在这里动手吗?”
陆云耕道:“翼人族有翅膀,振翼应该是翼人族的重要战技吧?此处是密闭空间,身手开展不易,对你不利,不如……我们日后找机会再打吧?”
会这么说,是因为不想占对方便宜,但这句话一出,却只更引动对方怒气。
“姓陆的,少在我面前惺惺作态,别人可能会以为你老实,在我眼中,你就只是一个伪君子……拖延时间救不了你的,动手吧!”
翼人快箭神射如喝水,举手便是,明明还在对面说话,眨眼间弓已在手,一支箭对着面门射来,幸亏陆云耕早就见识过这本事,警惕提防,一见动作便立刻闪躲,而旁边的李经方与宋体仁眼见开战,无法阻止,便退到一旁,省得被误伤无辜。
花菱连射奇速,射出的箭矢有长有短,威力不一,由于是近距离战斗,她主要使用巴掌大的短矢,短距离内,箭速更快、杀伤力更强。而她所使用的弓、箭壶、长短箭矢组合,三者都有相同的兰花图案,是一套完整的高等魔法装备,除了加刻咒文,增加箭矢的杀伤力与速度,每支箭矢射出之后,上头所刻的魔力法阵发动,自动传送回箭壶内,令箭壶常满不空,永远射不完,令箭手无箭可用的窘况不会发生,更造成陆云耕的沉重压力。
双方是在黑暗中动手,唯一的光源,就是宋体仁手中的火摺,微弱如星,照亮的范围大概也就到宋体仁脚边,陆云耕和花菱的身影在黑暗中时隐时现,看不清楚。
花菱有“鹰眼”战技,视黑夜如白昼,黑暗对她并不是什么问题,理应大占便宜,但陆云耕在仁光帝的训练下,也曾针对以耳代目、皮肤感应空气流动的功夫特别锻炼,普通的黑暗战斗应付得来,只是顾忌花菱的箭来得太快,威力又足以破壁穿石,一下闪得慢了,后果可能很严重,所以运起童子金身,强挡硬箭。
翼人的连珠快射,非常厉害,陆云耕一下就成了箭靶,连环中箭,这多少有些刻意礼让,在他心里,并不愿和女人动手,想说挨上几箭,让人家女孩子消消气,也就算了,毕竟,翼人不同于矮人,箭射得再疾再猛,也没有四元裂解之能,童子金身完全承受得住。
只不过,这样一番礼让,却反而更刺激了对方的怒气,花菱一轮连射结束后,怒喝出声:“姓陆的!你看不起人吗?”
怒喝声中,花菱左脚跺地,弦上三箭连发,箭至中途,爆成三团岩浆流焰,激射向陆云耕。
童子金身抗击力强,号称水火不侵,但陆云耕可不认为自己有本事,岩浆沾身还烧不穿,连忙闪躲这三道阳焰之箭,这三箭落在后方岩壁,立刻烧了起来,